宗湛沉著臉,一字一頓,“把煙掐了。”
席蘿置若罔聞,含著煙氣往他臉上吹了一口,“您要是看不慣我抽煙,大可以讓我滾?何必為難自己。”
“激將法?”宗湛伸手奪過那根細長的女士煙,降下車窗直接彈到了窗外,“契約精神我已經說膩了。”
“咚咚咚——”
駕駛室的車窗被人用力扣了三聲,一名環衛大爺舉起木質小夾子,“小伙子,這地段禁煙你知不知道,還敢隨地扔煙頭,下次再扔罰款五十。”
席蘿在旁邊笑得狡黠又玩味,宗湛則咬著牙說了聲抱歉,連忙發動引擎離開了街邊輔路。
車尾,環衛大爺瞅著五個一的車牌號,嘀嘀咕咕的感慨,“喲,還是京A的牌照,素質也就那樣。”
席蘿的車窗還沒升起來,恰好聽到了環衛大爺的嘲諷,她翹著二郎腿,支著腦門咂舌:“嘖嘖,我一直以為宗大首.長在帝京已經牛逼到人盡皆知的地步了,原來不是啊。”
“席蘿,你要是不說話,確實挺像個好女人。”
“是嗎?”席蘿甩了下波浪長發,“你對好女人的定義可真膚淺,是不是沒見過話少的小姐?”
這個小姐,自然是包含兩層含義了。
宗湛輕蔑地斜了她一眼,“哪個好女人整天把雞鴨掛在嘴邊?”
席蘿默了幾秒,側身用肩膀頂著椅背,笑容愈發燦爛,“宗大首.長,我發現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給女人亂扣帽子?在你們眼里,不抽煙不喝酒,天天圍著你們男人轉,就叫好女人嗎?”
“差不多。”宗湛回答的理所當然。
席蘿頓時嗤笑出聲,“那你們男人可真不要臉,一句話就體現出你們的自大和自以為是,哪來的自信啊?”
宗湛一個急剎就把車停在了路邊,冷冷地睨著席蘿,“你這么刁蠻刻薄,那些小奶狗受得了你?”
“甭管受不受得了,至少他們聽話又懂事,不會輕易跟我討論什么好女人壞女人這種讓人無限反胃的話題。”
宗湛喉結一滾,語氣輕慢了幾分,“你可真要臉。”
席蘿再次從兜里摸出煙盒,無視宗湛的警告,自顧自地點燃吸了一口,“男人看不慣女人,就強行認為對方是個壞的,不管做什么,在你們眼里都是壞的。
我說你膚淺,你還不承認。這么說吧,你侄女宗悅在很多人算好女人吧,那你覺得她下場好嗎?嫁了個耿直刻板的老男人,整天圍著對方轉,你們就喜歡這樣的?”
宗湛回以沉默,主要是沒想好反駁的對策。
席蘿也不需要他開口,抽著煙戲謔,“黎俏抽煙喝酒打架,樣樣都碰。你說她不是個好女人試試?宗大首.長,趁早醒醒吧,依附男人的女人未必是好,自力更生的也未必是嫁不出去。”
話落,席蘿覺得不解氣,又抽著煙往他臉上吹了一口,“記住了嗎?你下次再跟我扯什么好女人壞女人,我不介意錄音給黎俏聽,順便讓她家那位大主教也見識見識。”
宗湛危險地瞇起眸,薄唇笑意微涼,“你也好意思和宗悅比?”
“確實比不了。”席蘿靠著椅背,晃了下腳尖,“就她那種為男人默默付出的性格,我自愧不如呢。如果她是你們眼中好女人的標桿,那我棄權。”
席蘿對宗悅無感,確切的說,是看不上她那種過于柔軟的性子。
她喜歡一切有挑戰性和刺激性的人和事。
比如黎俏,比如白炎。
燃燒自己照亮別人這種蠢事,席蘿做不出來。
所以她寧愿乖張狡猾,至少可以瀟灑自在。
這個世界對女人太不友好,把她們圈在條條框框的道德規范里,甚至沒人問一句這樣對嗎?
就像宗悅,身體有毛病都不敢直說,生怕招人話柄和嫌棄。
她席蘿瘋了才會選擇當個好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