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叔叔,這也不早了,我一會就回去了,明天你在派董進寶出來吧!”
鎖柱叔一想,點頭囑咐道:“行,那你快回家,明天我讓進寶陪你,這個王八犢子,越大越混蛋了!一點都不像個爺們兒!”
他罵罵咧咧的往家走,我看著他的背影被他逗笑。
這幾年鎖柱叔心態上好了很多,已經不那么酗酒了,話也比那時候多了起來。
自從聽過董進寶說他爸媽的事,每次看到鎖柱叔心里都有些酸酸的。
在親眼看到他進了家門以后,我一轉頭,一群人站在胡同口看著我,手拿刀槍棍棒,尤其是肩上抗了一根搟面杖的那位,這是護衛隊還是黑澀會?
以郁秋庭為首,后面是九五、蘇明勛、董進寶。
他們的胳膊上帶著我寫的歪歪扭扭字體的袖標,龍潭胡同護衛隊!
我笑著問他們,“你們不是不來嗎?”
九五仰著頭一副小痞子樣兒,“不是怕你一個人沒意思嗎?你不需要我們可走了!”
“廢話真多,快點來干活了!”
九五拉著董進寶和蘇明勛,擠眉弄眼的說道:“走,我們去那邊看看,秋庭哥,你保護我妹啊!”
他和董進寶走了幾步,轉頭見蘇明勛沒動,強拉硬拽的將蘇明勛拖走。
胡同里只有我和郁秋庭對望,他笑著走到我面前,“還生氣呢?”
我心底早就不生氣了,但面子上又有些掛不住,語氣強硬的說道:“我和你絕交了,你別和我說話。”
他從口袋里拿出一沓錢,“那鬼騙你的錢我補給你,不生氣了好不好?”
我極力抿著嘴唇,不想他看出我的笑意,“誰要你的錢,快走吧!”
不知道這家伙又在哪里變出這么多錢來,反正他就是看著窮,然后總是會變戲法!
我們倆并肩的走在胡同里,我困的不行無精打采的邁著步子,胡同兩頭有兩盞昏黃的路燈,將我和他的影子拉的很長。
胡同里有一顆枯樹,那棵樹四周搭建的臺子,纏著紅布條,自打我來到這個家起無論春秋冬夏它便沒有長過新芽。
我曾經問過奶奶那是什么樹,為什么枯了還被保護的那么好?
奶奶說,那是一顆紅豆樹,很有靈性的,談戀愛的男女都愛在那許愿。
我和郁秋庭剛好走到了紅豆樹下,他輕輕推了推我的胳膊,笑著說道:“許個愿?”
我滿臉嫌棄的回道:“又許愿?新年不是許過了?”
“新年是新年,奶奶不是說這顆樹是情侶許的嗎?”
我本來已經睜不開的眼睛頓時锃亮,滿臉通紅的指著他問道:“郁秋庭,你什么意思啊?”
“字面意思。”
“誰說跟你談戀愛了,我是絕對不會早戀的!”
他沒在理我雙手合十閉起眼睛,那模樣要多虔誠有多虔誠。
我看著他修長的身影,側臉的下顎線完美如雕刻一般,閉起眼睛時睫毛翹翹的。
我突然明白爺爺說的不是這小地方的孩子的意思。
爺爺覺得我不該是這的孩子,我現在倒覺得郁秋庭才配得上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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