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嘆了口氣,問道:“滿意了?爽了?”
“你能安靜點么?”
“何必呢?你明明可以告訴她你是為了保住念慈居才離開的,何苦把人家姑娘整的那么傷心呢?”
“留住念慈居也是為了報復她,看見她哭我就很開心。”
“可你現在并不像是開心的樣子,你讓我找人去救她爺爺也是報復?”
男人將手臂拿下來,素白的臉嘴角勾著僵硬的笑,好像在極力的證明他非常開心,而難過的只有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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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回到家后,唐爺爺看著我失魂落魄的樣子,別過臉不忍去看。
他對我勸道:“孩子,別難過啊!”
我們四人幫閉口不談郁秋庭走前說的那些話,默認的將它變成了我們的秘密。
我沒有機會看一看他背著我給他買的新書包去上學的樣子,我依舊坐在九五的后座上,有時會看著他的背影出神...
他走以后我留下了一個毛病,我用攢來的錢買了一盞小臺燈放在床旁,每晚我都會點亮那一盞燈。
他曾經說過,萬家燈火,無一盞為他。
他的心愿是,如果可以,那就為我留一盞燈吧!
希望這盞燈,能在我們分開之后,永遠照亮來時的路。
在知道后,我還是忍不住去做這些事情,我一點也不好奇我的爸爸是誰,媽媽是誰,那些好像已經不重要了,反正我也是那個見不得光的孩子。
如他所愿,我也臟了。
我活在了一種矛盾當中,覺得自己有這種想法很惡心,但行為上還是忍不住這樣去做。
我時不時的就會想起他,我再也沒有見過比他還要優秀的人,馬地理在知道郁秋庭走后,連著一個月都是哀聲連連,有時上課會看著我旁邊的位置出神。
他總說,這孩子走的時候也沒說一聲,都沒來得及告別。
我寧愿他沒有告別,突然的就走了,也許我會比現在要好受許多。
奶奶她們兩個月以后才回來,爺爺也跟著回來了。
這可能是我們家今年最高興的事了,雖然他看起來精神不太好,身上還要帶許多塑料的袋子來裝排泄物,這讓這個愛笑的老頭沒了往日的神采。
但只要人還在,我們就已經很滿足了。
奶奶回來后問:“秋庭呢?怎么沒看到他?”
我沉默了一下,笑著掩蓋自己失落的眸子,“他回家了。”
以奶奶對我的了解,只需一眼便知道這中間出了什么事情,她便也沒有多問,只是和我說,沒關系,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路要走,別想了。
我裝作沒心沒肺的樣子,對奶奶說道:“走就走唄!誰會想他!”
那幾年許多人都說我變了,我也確實變了,除了原本生活里的人,我不和任何人去談感情,也不交朋友,似乎更愛錢了些。
我將自己封閉了起來,專心攢錢買回我們的念慈居,每天特別充實,但談不上快樂。
王靜阿姨去世的事情,使裴敏姑姑難受了好一陣,不過也因為那次的事情,我成功的替奶奶挑起了大梁。
大家有什么事情都會來找我,奶奶徹底的退下來在家照顧爺爺,爺爺身旁一刻也不能離人,他甚至走幾步路都會一身虛汗,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床上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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