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墳前的地面并不平坦,可那支煙卻立的異常的穩,淡灰色的煙霧呈直線升起,燃燒的速度很快,橘色的火光用肉眼可見的速度,幾秒的時間就燃到了頭。
一根煙燃完對方都沒有想要出來的意思,我轉頭看著正漫不經心四處打量的郁秋庭。
那模樣,好像在幫我放哨似的!
“喂!你能回車上不?”
沒想到他突然不樂意了,臉一下子就冷了下來,“我耽誤你事了?”
“你站在這他敢出來嗎?”
“搞那么麻煩干什么?”
他說著,彎腰撿起地面不知被誰丟棄的三叉戟,抬起手臂就要往墳包扎去。
頭頂的干樹枝‘咔嚓’一聲折斷,掉落在我的腳邊。
我嚇得連忙用雙手推著他的胸膛阻止,“你這是干啥呀?”
他口中叼著煙,臉色冷峻的說道:“我插在這看他還敢不敢鬧?”
是,別說插個三叉戟了,鬼王往這一站小鬼就已經不敢鬧了。
“你看你發什么脾氣呀!我們得以理服鬼,以德服鬼!你這上來就來硬的算啥能耐?”
他被我氣得半晌沒說出來話,其實他也只是心疼我天氣這么冷,加上過節也沒能和家人一起吃頓團圓飯,想要盡快解決罷了。
但這事既然我接手了,我就想按照自己的方式來處理。
他氣哄哄的丟掉三叉戟,罵了我句:“真他媽不知好賴!”說完,便回到車里了。
這家伙也還行,走前把煙和火給我留下了,我又點了一顆立在了墳頭,警告道:“別在鬧了啊!他的脾氣真的不太好。”
我眼看著石碑后面探出來半顆頭顱的影子,他偷偷摸摸的左右看著。
我對他說道:“走了,一時半會不會下來了!”
這清風聽我這么說,才算敢大大方方的出來。
我目測他離世時應該五十多歲,體格干瘦,個頭也不算高。
他在靠近我的之后,身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看穿著得死個幾十年的樣子,老鬼就是陰的很。
一般清風、煙魂近身都會有這種陰冷,背沉,心慌之類的感覺。
他指著我說道:“小丫頭,你說的對,得以理服人。”
我無奈的吧嗒了下嘴,將手臂抱在身前,“大爺,我為什么來,想必你應該知道原因吧?”
他點頭道:“當然。”
“米建成那晚喝多了,拿了您的吃食是他不對,您也沒輕折騰他,不如這事就了了,您看成不?”
他瞬間瞪起眼睛,怒吼道:“那怎么行?他不僅吃了我的東西,他還吐了一屋蓋,不僅不來道歉,在家還罵罵咧咧的,我給他點教訓都是輕的!我沒讓他下來伺候我,都是對他開恩了!”
墳包上蓋著很厚的積雪,也看不清上面到底是不是有臟物。
我收起笑臉嚴肅的回道:“你不用在這跟我喊,東西不是我吃的,房蓋更不是我吐的。
我是來和你解決事情的,我瞧著您也是有點修為的,別因為這點小事損了自己的道行。
等他好了我一定讓他來給您道歉賠禮,帶煙帶酒帶吃食元寶,順便將臟物給你處理的干干凈凈,這樣行不?”
他傲嬌的別過臉,一副不愿意談的樣子。
我被他固執的模樣氣樂了,轉頭看著車子的方向,雙手擴在嘴邊,大喊:“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