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玄鶴這樣的人身上一定有很多秘密,不然二十多歲的年華眼神怎么可能如經歷過歲月般洗禮那樣沉靜。
我跪在神明前慢慢靜下心,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去糾結,早晚能得到答案。
現在唯一怕的就是郁秋庭會給他很嚴重的懲罰,那么單薄的身子骨可經不起折騰。
一天一夜過去,郁秋庭也沒有讓我出去的意思,這次怕家里擔心,我特意和裴深只會了一聲,告訴他們我去外地辦點事情。
早中晚蘭姐會按時送飯過來,其余的時間除了上廁所以外都在那思過...
直到第三晚,陰三才將門外的鎖撤下來,那時候我跪在那的姿勢已經不夠筆直,頗有點搖搖欲墜的架勢。
“小云,宮主叫你過去。”
我聽后動作遲緩的放下手,臉色煞白一片額頭上不滿汗珠,剛起來走了兩步,向前一個踉蹌又跪倒在地上。
陰三急忙上前來扶我,焦急的問道:“你有沒有事啊?”
我拄著自己的雙腿,仰頭回道:“跪麻了,走不了路...”
陰三朝門口的方向喊道:“歡喜,你去整個擔架過來。”
歡喜答應了聲轉身跑了,等再回來的時候和人抬了兩根木棍中間是一張白布...
這擔架也太簡易了吧?好像是臨時做的!
我盤著腿坐在白布的正中間,臉色極白頭發披散,眼底的黑眼圈恨不得快到下巴了,要是身旁的陰三在撒點白色圓紙錢,那看我跟小鬼幾乎沒什么兩樣。
歡喜和另一個人前后抬著我,行走在鬼王殿這種陰郁的氣氛下顯得異常詭異。
腿麻是真的,但至于能不能走到主殿呢?
我是裝的。
我被抬入主殿后,郁秋庭抬頭看了一眼我的造型,即刻蹙眉看向身旁的陰三,眼神中多有責備之意。
陰三和歡喜他們連忙找借口退了出去,我坐在地面雙手不停的敲擊著小腿,齜牙咧嘴的哼哼唧唧賣慘。
“這三天一直跪著了?你平時偷懶耍滑那勁兒呢?”
我抿著嘴點了點頭,故意用很虛弱的聲音說道:“我知道錯了。”
宗洲這座城,臨近四月便開始進入雨季,外面雨滴滴滴噠噠落到房檐的聲音傳來,細雨初歇,主殿門前染上了一抹濕漉漉的白霧。
天空的月十分皎潔,外面盛開的花沾染著雨滴帶著一種頹廢的美感。
郁秋庭撇了眼窗外,心中有氣也在那一聲我錯了后,壓在了心底。
他從九龍頭椅起身,緩步走下來后俯下腰將我從冰冷的地面抱了起來,大步帶到后面臥室的黑色雕花大床上。
自始至終都沒有一個笑臉,但我心里清楚,他在讓步。
許多年以后有人和我開完笑的說,纓禾,你能把郁秋庭這樣的冷面閻羅拿捏的死死的,不如開個情感教學吧?
她大致意思就是,我懂他的喜怒哀樂,也清楚知道做什么事情能讓他心軟,即便犯了滔天大禍也能讓他不去計較,這中間一定有許多的套路和技巧。
其實感情哪有那么多套路和技巧,無論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大家都不是傻子,你所能看見的那些不計較,都是在對方是否愛你的基礎上。
適當的搞一點小套路也許會讓事情變得簡單,但套路用的多了,感情便會有些失真。
郁秋庭將我丟在床上,動作粗鄙,還在維系一絲他在生氣中的氛圍,面前冷峻的男人,眼底流淌著一絲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