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爺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敏姑姑下意識看向奶奶的房門,應該是奶奶提前做了交代,不讓他們告訴我們事情的真相。
可裴敏姑姑性子直藏不住事,所以我直接找她來問,也許能找到真正的原因。
裴敏姑姑嘆了口氣,哭著說道:“那天西堡有個地頭蛇叫王卓去念慈居找你奶奶做法事,他說他爸病了,請你奶奶幫幫忙。
你奶奶算出他爸已經無力回天,她也沒有辦法逆天改命,而且她的年紀也做不了法事了,所以就把那人給打發走了。
之后沒幾天王卓的父親走了,那人沒地方發泄就來家里鬧,你說這事和人你奶奶有啥關系?
你爺是什么人你還不知道么?
老太太就是他的掌心肉,自己護了一輩子還能讓個小崽子給欺負了?
他情緒特別激動的和王卓推搡,我們還沒來得及去拉開,王卓就已經給你爺爺推倒,人就這么沒了...
這個挨千刀的,我殺了他的心都有!”
她提起王卓時眸中憤恨的光怎么也掩蓋不住,咬牙切齒的說完了整件事。
“那人現在在哪兒?”
裴敏姑姑用袖子抹了把臉上的眼淚,五官臉頰早已哭的紅腫。
她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回道:“關進去了,家屬天天來鬧要和解。
我和你叔商量了,無論給多少錢我們都不會和解,必須讓他付出應得的代價!
你爺走的時候連一句話都沒留下,你說...你奶能受得了嗎?
老頭生病以來她每一天都跟著心驚膽戰,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就怕他激動,想著讓多留他幾年。
最后病沒給人帶走,你說這么走了...好好的人,誰能受得了啊!”
她說到最后的時候,聲音嗚咽著根本聽不清,泣不成聲的靠在墻上連站都站不穩。
我什么都沒說,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安慰的話說了再多,給她聽,給我自己聽,難道我們就能不難過了嗎?
不會。
我還依稀記得我剛被奶奶帶回來時,爺爺一句反對的話都沒有,笑呵呵的支持老太太的做法。
這么多年他對我和對家里其他孩子一樣視如己出,從來沒罵過我們半個字。
記得剛得病那會兒,他找我聊過一次,他說他畏懼死亡,如果他不在了奶奶就沒有人照顧了。
他因為手術變成了廢人,回來以后性情大變,每天都要發脾氣罵人,他只是想讓奶奶放他走,他不想連累了整個家。
正如裴敏姑姑所說,爺爺最后走時連句話都沒留下,無論是誰都無法接受自己的親人這么蒼涼的離開。
我直接出去找到了犀牛,犀牛上下打量了一眼,對我說道:“節哀順變。”
“犀牛,你幫我辦件事去。”
我將我所知道的信息告訴犀牛,讓他幫我去看著不要讓對方家里搞什么小動作,我們這邊辦靈堂,他們那邊運作撈人一定不行!
家里說的對,無論賠多少錢我們都不要,我要他付出代價!
犀牛聽后凝重的點頭,“放心,我去辦。”
“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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