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晚上。”
“讓他直接來谷隱宮見我。”
-
郁秋庭走后我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很累,又不敢離開。
瓊姒在鬼門關溜達了一圈,現在還不算徹底把人搶回來,醫院陰氣這么重,我怕出什么意外。
我懷里抱著郁秋庭的大衣,不穿白不穿,快速的套在了身上想著靠墻睡兩分鐘。
眼睛剛閉上便感受到身旁有人,我警惕的睜開眼睛,見一個男人站在我面前,大約四十多歲的樣子,一身鐵灰色西服,領帶松散,神情疲憊。
可從細枝末節中不難看出男人的身份尊貴,這套西服和我送給郁秋庭大衣是一個牌子,足夠我一年的生活費了。
“你是云師傅?”他問。
我點了點頭,剛要站起身時被他阻止,“你坐著就好。”
他在我的身旁坐下,從口袋里抽出一支煙,想起周圍的環境不允許他點燃,他放在鼻子前吸了吸。
“我是老四的大哥,花盛,你不介意的話可以隨她一起叫我大哥。”
“當然不介意,我年齡小,還怕叫哥哥會讓您覺得不尊敬。”
他稍微放松的靠著椅背上,目光看著前面的白墻,悵然道:“我很感激你能帶她出來,你別看老四平時總是拿腔拿調刀槍不入的樣子,其實骨子里還是個小姑娘,晚上怕黑,夜里怕鬼,疼了會哭,生氣會鬧。
她是我家里最小的姑娘,我們扛在肩頭長大的孩子,嬌的不得了。
沒想到即便這么保護她,還是沒能讓她得到真正的快樂,她怎么能做出了這樣的傻事情!
云師傅,你對這件事情怎么看?”
嗯???
我怎么看?!
我想不懂他為何這么問我,反問道:“瓊姒既然是最小的孩子,為什么她當上了族長呢?”
這次換花盛愣了,他斟酌著垂眼想了幾秒回道:“你在谷隱宮工作想必有些事情你也知道,我們花家為何能風光至今,都和那位神秘的姑奶奶脫不開關系。
整個花家都在期盼著能再出一個如老祖那樣的女孩,讓花家能夠繼續風光無限。
無論我們在別的行業達到怎樣的成就,賺了多少錢,都入不了老一輩的眼。
小四出生那天天氣異象,我爺爺預言花家若是有幸再出一個杰出的女輩那一定是瓊姒,瓊姒也沒有讓老爺子失望,四歲便能認古董的真偽,出自哪個朝代,時不時還能整出幾句古詩詞來,這些都沒人教過她。
后來我母親偷偷問她,她說都是夢里的一個神仙姐姐告訴她的,長大以后她堅信那個女人就是老祖。
我爺爺臨終前唯一的遺言就是將花家交給瓊姒,那時候她才十六歲,也許是我們這些哥哥姐姐們無能,沒能幫她抗下這么大的壓力。
她和西乘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兜兜轉轉十多年,如今卻鬧的這般無法收場!
我們家教向來嚴格,她一定不敢私自把這個孩子生下來,所以才想不開...做了傻事,我父母年邁,雙雙在國外定居,家風也很守舊,到現在也沒敢告訴他們。”
花盛大哥所說的和瓊姒在里面表達的幾乎對得上,沒想到看著那般風流不羈的女人,骨子里卻比誰都要保守。
她認為當單親媽媽會給家族抹黑,也會讓家族里的人被外人指指點點,所以她不敢,也不能!
“花盛大哥,瓊姒還沒度過危險期,您若問我對待這件事情怎么看,那我就如實說了。
我認為什么都沒有讓她活著重要,無論是對于她還是對于整個花家。
我想請求您,如果她醒了什么也不要問,更別指責她,她心里比誰都要難受,行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