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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南換上我新給他添置的白色棉質睡衣,乖乖在床上躺好。
他的小手拽著我的衣角,問道:“媽媽,為什么你的房間一點黑色也看不見,你給我買的睡衣也是白色的。”
我被他問得一愣,反問道:“為什么要是黑色?”
“我和爸爸的房間還有衣服都是黑色的,媽媽不喜歡嗎?”
我淺笑著抱過他,沒想到郁秋庭把燭南接到主殿去睡了。
“我怎么會不喜歡呢?燭南喜歡黑色是嗎?”
他點了點頭,再次強調了一遍,“爸爸喜歡黑色。”
“爸爸喜歡的燭南就喜歡?”
他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看來郁秋庭在他心里很強大,有一種小迷弟般的膜拜。
“那媽媽下次注意,一定不會忘記了。”
“媽媽,你睡覺為什么也不關小燈燈呢?”
我看向床旁柜子上泛著暖黃色光暈的臺燈,對他解釋道:“這是在給未歸人照亮回家的路,燭南以后若是有想念的人,也要記得為他點上一盞歸家的燈。”
“媽媽是在想誰?”
“以前是為你爸爸點,現在是太姥姥,媽媽很想她,每天都想。”
燭南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我們家兒子雖然沒有一歲精通各國語言,兩歲成為黑客大神,三歲成為商業奇才…
但燭南的懂事和情商對我來說已經非常滿意了,他很暖、正直、善良,郁秋庭最先教會他的就是怎么樣去面對危險,之后便教他什么是責任。
我幾乎一夜沒睡,陪伴他的時間太少了,每一分每一秒都顯得彌足珍貴。
待送他回宮的時候他在門前戀戀不舍的不肯進去,一步三回頭的小模樣看得我心疼。
他像預感到什么一般,沖著跑回我身邊抱著我的膝蓋,語氣軟軟的商量道:“媽媽,你送我進去吧?行嗎?”
我蹲下身子與他保持平視,“讓歡喜叔叔送燭南進去好不好?”
他倔強的搖了搖頭,“我想讓你帶我進去。”說著,委屈的眼淚大顆大顆滴了下來。
歡喜在一旁焦急的勸道:“師傅,你就送他進去吧?小主子從來不哭的,你瞧給委屈的。”
我被他搞得沒了辦法,一把將他抱起朝著乾門走去。
門衛的小童可能是新來的,冷著臉一把將我攔在門前道:“什么人?”
燭南身上穿著我給他買的花花綠綠的小熊衣服,頭上扣了一個卡通玩偶的帽子遮住半張臉,平時出入車接車送很少露面,下面人不認識他也正常。
燭南小臉一冷,自報家門道:“我是郁燭南這是我媽媽,還不放我們進去!”
那神態和郁秋庭簡直一摸一樣…
小童瞪大眼睛連連點頭,“快請!”
一年多沒有進過鬼王殿,這里和曾經沒有任何區別,依舊那么寂寥沒有任何人氣兒。
那些小鬼消息倒是靈通,一傳十十傳百的飄出來下巴都快驚掉的樣子。
許多鬼跑來我身邊訴苦,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您總算回來了…”
“您不在的日子我們難過呀!”
“玄鶴師傅一年就給我燒四次東西,一次不多…哪像您…總給我們開小灶…!”
“您不走了吧?”
我無奈的笑著對大家回道:“自是走的。”
大家一聲哀嘆掀起驚濤駭浪,這時阿姆和阿茶笑著朝我飛來。
“您回來了。”
我點了下頭,“送燭南。”
阿姆對我說,“我要走了,已經和玄鶴先生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