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深哥抵押了房子到處借錢參入投建,他只是想再進去找一找,大家都沒有放棄你,你為什么要放棄自己!”
什么?!
我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他好不容易才在宗洲安了家,為什么要去做這樣的傻事?
米粒繼續說道:“況且你躲在念慈居,大家早晚會找到你,無論你戴多么嚴密的面紗,村里人還是能認得出你,到時候姑姑她們回來祭祖,不還是一樣會發現嗎?”
她說的這些我怎么可能沒想過,可現在我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所有的錢財都留在了宗洲,之前能夠生存是靠玄鶴救濟,現在只能靠念慈居這些微薄的香火錢。
只有王大哥和小曼陪著我過苦日子,當時還大言不慚的許諾小曼讓她在宗洲安家,現在想想心里很不是滋味。
這時冥措大師的身影出現,看著我們的方向道:“我們得走了。”
米粒局促的站起身,“大師,您幫我勸勸她吧!”
冥措大師嘆了口氣,“給她點時間,我們先回吧!”
米粒戀戀不舍的離開,頻頻回頭將欲言又止的話通通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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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后我坐在原地發呆,再見故人難免會讓人覺得感傷。
此時王大哥來到我身邊,用手比劃著問我要不要進去。
我微微搖了搖頭,道:“您陪我坐一會吧。”
他沉默著坐在米粒剛剛坐在的位置,我們兩個看著不同的地方。
他是個很好的傾聽者,無論別人說什么他都不言語靜靜的聽著。
“王大哥,我從來沒問過你,你的家人呢?”
我看著他的側身明顯一僵,兩只手指放在桌面上做了一個走路的動作。
“你想他們嗎?”我問。
他憨笑了下沒有說話。
我眼睛有些泛酸隨著他笑了,仰起頭試圖讓眼淚流回去。
“這么多年不說話,你不難受嗎?”
他并沒有我想的那般慌亂坦誠的與我對視,臉上看不出任何偽裝過的痕跡。
只有那雙深遂的眼睛,透露了他內心的想法!
“不難受。”他沙啞的回答。
聲音一出,心里緊繃的弦瞬間崩斷。
“為什么要隱姓埋名來到我身邊?”
他張了張嘴卻什么都沒有說出來,好像已經習慣了不說話這種溝通方式。
我以為這幾年的歷練,我已心如止水。
聽著米粒講曾經那些過往,對我來說激不起任何波瀾。
此刻,在聽到熟悉的聲音時,內心激起驚濤駭浪。
他放松的低頭點燃了一支煙,在我身邊這些年他說他不吸煙,可身上卻總是有一股淡淡的煙草味。
要不是冥措大師過來提點,可能這輩子我都不會發現他的真實身份。
他是那么驕傲的人,幾乎神一般的七王穿的破破爛爛,故意裝成駝背、啞巴、在我身邊默默守了將近五年。
我設下的局,始終在他的局中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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