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剛剛開春,正是一年當中糧價最貴的時候。去年因為打了一場仗,離州屯兵開墾的田地都荒廢了。
如此導致糧價比往年更貴。
不僅僅莊義生缺糧,其實胡遠也缺糧。給朝廷遞了幾道折子,但都如泥牛入海,糧食一直沒運過來。
可于此同時,莊義生的糧隊卻能源源不斷地運過來。
誰也沒想到莊義生竟然這么有錢。
胡遠已經得到上面的授意,卡住莊義生的糧食,給他制造一點困難。
凡是前往黃泥城,必須通過臘月關,胡遠覺得,自己扣下幾車糧食,也是情理之中,完全可以理解的。
于此同時,莊義生已經抵達了黃泥關,與雪娘子一起來到將軍府前。
“等見到胡遠,先由我來說話,這種場面我最擅長。這次,我們必須談妥一個數字,否則,他次次卡要,我們撐不起。”
“嗯。”莊義生道。
雪娘子是商場的高手,懂得如何與人談判,只要這次見到胡遠,她有的是辦法對付。
“煩請通報一聲,我們要求見胡將軍。”雪娘子沖門房道。
“我家將軍病了,任何人都不見,請回吧。”門房提前已得到胡遠的吩咐,先讓莊義生吃一個閉門羹。
“姓胡的,你給我滾出來。”
雪娘子低著頭,正在心底想對策,忽然間,身后響起莊義生的虎吼。
聲音飄飄搖搖,傳入將軍府,胡遠端著一杯茶,啪地一聲落在地上。
“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如果你不出來,我便打進去。”
大門外又有聲音傳來,現在的莊義生,中氣十足。
“他是威脅我嘛,他是不是在威脅我。”
胡遠站起來,在屋里不住轉圈子。
“將軍不必著急,我已經看清楚了,他身邊只帶了一個女人,您現在是前線總指揮,一切都是您說了算,您不必怕他。”
“怕他,我說怕他了嘛?我為什么要怕他,告訴你,我誰都不怕,哪怕他是莊義生。”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胡遠心里好像有個倒計時。
“有一炷香了嗎?”
“他會不會打進來。”
“打進來后,他不會殺了我吧。”
……
胡遠忽然一咬牙,大步從屋里跑了出去,他一路跑到大門口,看到莊義生抬腳剛要踹門。
“下官胡遠,參見鎮北侯。”
莊義生冷哼一聲:“胡遠,你現在好威風,好氣派啊,我想見你,都見不到了。”
“不敢,不敢。”胡遠臉上冷汗直流:“下官的確有些公務要忙,不知侯爺駕到,快請,快請。”
莊義生和雪娘子相伴走入將軍府,來到中堂,莊義生自顧自坐在主座,胡遠垂手立在一旁。
雪娘子也沒有落座,只是詫異地看著這一幕,她沒有想到,胡遠在莊義生面前,竟然如此膽怯。
按道理來說,莊義生雖然是鎮北侯,但胡遠才是實權將軍,手中幾萬兵馬,可以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聽說你扣了我的糧食?”莊義生挑眉問。
“啥,竟有此事,我完全不知道啊。”
“嗯?”莊義生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