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遠瞬時膽戰心驚,下意識將頭低下去幾分。按道理來說,他是不必害怕莊義生,可面對莊義生,他總是想起莊義生在戰場上的模樣。
當時莊義生帶著一萬殘兵敗將,將北燕打得落花流水,那個時候,自己只是他身邊一個跟班而已。
直到現在,這種感覺仍揮之不去。
他緊張地擦了擦臉上的汗珠:“下官不知,下官馬上就去查。”
“嗯,我給你時間。”
莊義生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
見莊義生沒有當場拔出劍咔嚓了自己,胡遠稍稍松了口氣。
一段時間后,胡遠又從外面走進來,道:“啟稟侯爺,都查清楚了,是有這么一件事,那都是一群**子做的。現在軍糧緊張,他們都餓壞了肚子,見到糧食就好像見到親娘一般,把糧食都搶跑了。”
“現在人呢?”莊義生道。
“下官正在查,一旦查到真兇,絕不放過他們。”
“那么糧食呢?”
“估計都被吃進肚里了,現在找也找不到。不如侯爺先回去,這件事交給我來辦,一定給侯爺一個交代。”
……
胡遠已經想好了,自己給莊義生來給一推二六五,啥也不知道。怎么,他難道還真能咔嚓掉自己。
在戰場上你或許有些能力,但在官場上,我才是老油條。
而且過去這么一會兒,他在莊義生面前已經鎮定下來,不像之前那樣緊張。
是吶,我沒有理由怕他啊。
啪!
莊義生一掌拍在桌子上,身體騰地一下站起。
“姓胡的,你好大膽子。”
胡遠膝蓋一軟,差點給莊義生跪倒,若不是身邊的幕僚扶住他,他差點就跪了。
不是說了不怕嘛。
胡遠手心攥了一把汗。
“你給我來這一套,當老子是好糊弄的嘛,我告訴你,一個時辰之內,糧食找不到,我拿你是問。”
啪地一聲,莊義生把佩劍拍在桌子上。
“大膽。”
胡遠身邊的幕僚道:“你好大膽子,竟然敢這樣對我家將軍說話,小心我家將軍一聲令下,讓你人頭落地。”
莊義生怔了怔,詫異地盯著這位年輕的幕僚。
啪。
胡遠回過神,狠狠一個耳光摔在他臉上。
“放肆,侯爺面前,豈有你說話的份兒。”
幕僚被打蒙了,心道,將軍,我是在替你出頭啊。
“我和侯爺是生死交情,我們兄弟一塊兒出生入死的時候,你還不知在哪里,還不快滾下去。”
說罷,胡遠又沖莊義生道:“小孩子不懂咱們的交情,請侯爺不要怪罪。”
莊義生不置可否,道:“我的糧食呢?”
“找,我現在就去找,一個時辰之內,我一定給侯爺找到,然后親自派人送到黃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