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病已上前拱手道:“在下劉庸,加過宋兄。”
宋子畫的名頭他也聽過,此人的才名不僅名揚整個青州,連京都文壇,都對其夸贊不已。
“你就是劉庸?”
宋子畫神態傲然地看著眼前的少年,道:“倒是年輕。你那兩首小詞我也讀過,的確是不可多得的佳作。不過,即便如此,你也不該欺我青州無人。今日我宋子畫便要與你討教討教,還望劉兄不吝賜教。”
劉病已不卑不亢地道:“那晚的事情,宋兄覺得是在下的錯?”
宋子畫冷哼一聲,道:“自然是周文陽的錯。但周文陽的錯,不該讓我整個青州文人來背負這個罪名。你劉庸倒是出名了,但我青州文人卻被大家嘲笑。劉兄,我今日來,并非是為那無恥之徒報仇而來,而是為我青州文人正名而來。”
劉病已道:“怎么個正名法?”
宋子畫冷笑道:“自然是比文采,詩詞歌賦,任你選。你若是贏了,我二話不說,轉身就走。你若是輸了,得當著這些所有文人的面,為我青州文人道歉。”
劉病已失笑道:“我既然無錯,為何要道歉?”
宋子畫上前一步,盯著他的眼睛,咄咄逼人道:“因為你是踩著我青州文人的名譽上來的。劉兄,你若不敢,當著眾人的面認輸便是,我也不會為難。”
劉病已皺起眉頭,毫不示弱地與他對視。
這時,四周文人皆大聲起哄起來。
“劉兄,不用怕他,我京都文人,豈能對青州文人示弱?接戰!接戰!”
“劉兄,在下支持你,打敗他!”
“接戰!接戰!”
眾人一起高呼。
看熱鬧不怕事大,今日不管是誰輸了,對他們來說,都沒有任何壞處。
駙馬吳秉站在一旁,與身邊的幾名老者相視一眼,都沒有上前勸阻。
想要博得才名的文人,哪個不是這樣上位的。
若是怯而不戰,不僅才名受損,也會成人笑柄。
這劉姓少年剛成名不久,自然惹的許多文人眼紅,若是他今晚不敢接戰,只怕好不容易博得的名聲,立刻就一落千丈了。
“劉兄,你這是不敢嗎?”
宋子畫滿臉譏諷地道。
正在此時,人群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這不公平。”
眾人一靜,轉頭看去。
衛言撥開人群,向著兩人走去,看著宋子畫道:“你剛剛說,你贏了,讓劉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為你青州文人道歉,但是你輸了,你卻拍拍屁股就走,不留下一片云彩,宋大才子,你覺得這合適嗎?”
宋子畫雙眸一瞇,冷聲道:“閣下何人?”
衛言拱手道:“在下山野小民,不值一提。在下就是覺得宋大才子的這個比試,太不公平。你贏了,可以得到劉兄屈辱的道歉,但是劉兄贏了,卻只能得到你一個扭頭就走的背影,你覺得公平呢?”
此話一出,四周其他文人也連連點頭。
“的確,這不公平啊。”
宋子畫冷哼一聲,轉頭看向劉病已,道:“劉兄,你若是贏了,需要什么,只要我宋子畫身上有的,都給你。”
劉病已看了一眼衛言,正不知該怎么回答時,衛言突然走到他的身邊,耳朵湊了過去,隨即一臉為難地道:“劉兄,你竟然想要人家腰間的玉佩,這……不合適吧?那玉佩一看就不是凡品,太貴重了,宋公子肯定舍不得的。”
劉病已嘴角一抽,一臉僵硬的表情。
他明明什么話都說。
宋子畫眼皮一跳,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腰間掛著的玉佩,這可是他的家傳玉佩,價值萬兩,身份的象征啊。
不過,他又不會輸,怕什么。
想到此,宋子畫一把摘下了腰間的玉佩,滿臉冷笑道:“好,若是劉兄贏了,在下這家傳玉佩,便是劉兄的了。”
“成交!”
衛言拍手,滿臉笑容道:“這才公平嘛。”
不遠處,劉舞憂看著這一幕,暗暗為那位宋公子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