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雙方都心有戚戚的時刻,跨過白凌海峽那具分體仍然在雪原上艱難地跋涉著。
冰雪不夠厚,反而提高了行進的難度,經常滑一段,又得徒步一程。
凹凸不平的石灘裸露了出來,雪不足以將它們覆蓋,又沒有補給,沒法使用噴射器飛越。
幸虧是具仿生體,沒有生存之憂,不然這段路程還真扛不下來。
也不全是糟心事,驚喜不期而來。
昨天根據金睛掃描到的地形圖,他發現附近有人類活動的軌跡,距離他只有短短的六百公里。
什么時候六百公里變成了微距了?
梅哲仁花了一天一夜的功夫,終于接近了這個地圖上比蚊子還小的小點點。
當距離被縮短到可以忽略不計的二十公里時,梅哲仁已經可以在雷達上“看到”他們了。
這些痕跡是被稱為愛死寂寞的冰原人留下的,附近有一個他們的聚居點。
梅哲仁已經通過紅外探測找到了他們。
為什么硅基人會容忍他們的存在?這很不合理。
這也是梅哲仁在發現了痕跡后想方設法要找到他們的原因,這里面有一定有故事。
在如此孤寂的冰原上碰到了故事,一定要發掘才行,梅哲仁走進了冰原人的聚居點。
就是簡簡單單的十幾個冰窖子,也不再是挖陷到雪層下,而是直接在平地上壘了起來,為了防風,還在冰窖子外圍砌了一堵冰墻。
愛死寂寞的冰原人,現在卻恐懼孤獨。
他們看到梅哲仁時,是用一種眼冒綠光的興奮神情來表達他們的欣喜的。
當梅哲仁脫口而出冰原語向人們問好時,他受到了全村老少的歡迎。
其實也沒多少,就剩十來個人了。
他被請進了冰窖子,烤上了火,有了熱水和生魚片,還見到了村里的長老,一個近百歲的老頭子——塔格克老爹。
雖然在梅哲仁眼中這位老爹還嫩了些,可誰讓他也臉嫩呢,就跟著眾人一起稱呼了,敬人一尺,人寬一丈。
當然,梅哲仁能脫口而出冰原語也讓村里人感覺很親切,這可不多見,尤其是還這么“嫩”的冰原人就更難得了。
是的,在這些冰原人眼中,梅哲仁是一個嫩娃。
眼下村里年紀最輕的人是已經五十多歲的瓦里爾大嬸,所以梅哲仁的到來給他們帶來了青春的氣息。
再加上梅哲仁的臉跟冰原人差別不大,都是黃種人臉,還操了一口純正的冰原語,幾乎都沒有人懷疑他的來路。
要知道,冰原人可是特別喜歡孩子的,只要是冰原人中的孩子,不管是誰生的,全村全族人都會養育。
還不是一般地給點吃的喂飽就行,而是領回去當親生的孩子照顧。
所以冰原人吃百家飯長大,有許多爹媽都不算個事,在這里孩子是神圣的。
現在梅哲仁就變成了這樣的“孩子”。
“孩子”還小,有啥事都可以照直了說,童言無忌嘛,梅哲仁也是這什么干的。
他直接就問了塔格克老爹,村里的年輕人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