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挖硅基人的祖墳了。
不過這墳不好挖,太白的地質跟水藍不一樣,不硬,更像是橡皮泥,準確地說大都是觀音泥。
這種土質又韌又軟,非常不好下手。
而發現化石的地方離著地面有數千米,可給梅哲仁出了好大的難題。
黑龍號倒是有盾構的,但在壓強百倍于水藍的太白上掘進作業,就如同在數千米深的海底開挖淤泥一樣。
更困難的是軟彈的地質不受力,盾構的振動都被這些硅酸鹽泥給傳導發散了。
當黑龍號花了半小時才掘進了數米之后,梅哲仁停了下來,得另想辦法,不然挖到何年何月喲。
梅哲仁反思了一下這個化石群的發現過程,當時他掃描不到場域波動,以有棗沒棗打一桿的隨性,將金晴切換到了地質勘探的超聲波頻道,就掃描出了這么一堆死物。
成像出來時他還嚇一跳,因為地下的那一堆東西太嚇人了。
上萬只大大小小的龜擠在了一起,要不是數據顯示這些東西都是化石,他差點以為中了硅基人的埋伏。
硅基人的生物形態竟然是龜,還是碩大無朋的比藍鯨還巨大的龜,太嚇人了有沒有!
然后梅哲仁一激動,就操著黑龍號開挖了,沒準運氣好,挖出化石來還可以分析一波,把硅基人的底細搞清楚。
現在碰到了軟釘子,回想起來才發現,想簡單了,過于粗暴。
太白的種種環境都跟水藍不一樣,做什么都依著水藍的慣性思維,不碰壁才怪。
自己果然不是搞科研的料,滿腦子都是科學民工用的“水泥”,只懂以力蠻干,缺乏發散巧勁。
須知做任何事都應該根據客觀規律充分解析,如此才能找出最快最好的辦法來。
工欲善具事,必先利其器,動手前的充分準備,何嘗又不是一件“利器”。
其實開挖前就該想好怎么挖才省力。
梅哲仁想通透了,也不急著動手,他聯系了研究所,又讓盧征峰找一批科學院的學者當外援,術業有專攻,得找行家才行。
知識體系梅哲仁是夠全的了,可這會兒他愣是不知道參考哪條才有用。
在通訊頻道里召集起了一票人馬,梅哲仁還撈到了取笑,程丹心就有意夸張了:“不就挖個土方嘛,看把你為難的。”
就連一向實誠的范東明都來落井下石:“王航宇的奶奶不就是研究這個的專家嘛,我年輕時還找她老人家請教過,雖說是挖個土方,可里面的學問也挺大。”
程丹心也幫著范東明抬鼓:“唔,謝老對土石方的造諧確實很高。”
看把他們能的,沒辦法,挖墳嘛,總得問問考古專家,看看要注意些什么,范東明就是社科院里最專業的挖墳好手了,還真得請人家。
不過梅哲仁不準備慣這倆的壞毛病,他清了清嗓子:“如果你們說的是謝雪妮的話,她是我表姐。”
天被梅哲仁給聊死了,還順便占程丹心便宜,因為照著輩份,程丹心該叫梅哲仁“梅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