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龍河?”二樓寢室中,斯華年看著前來道別的兩個小家伙,“現在?”
“是的,現在。”榮陶陶點了點頭,看著沙發上端坐的斯華年,開口道,“我覺得我已經準備好了,是時候前往龍河畔了。”
看著榮陶陶神態輕松的模樣,斯華年的心中卻是稍稍一緊。
榮陶陶身邊的人都清楚,關于見母親這種事,已經成為了榮陶陶的執念了。
多年以來夢寐以求、昔日里可望而不可即的心愿,此刻終于要達成了,而榮陶陶所展現出來的狀態,卻是和沒事人一樣。
鬼才信!
斯華年很難知曉此刻榮陶陶的內心活動是什么,喜悅還是憂愁、憤怒亦或者是苦澀。
但斯華年知曉的是,此刻的榮陶陶最需要幫助。
哪怕是此行龍河畔,她做不了任何事,但只要站在榮陶陶的身后,對他而言...應該就是最大的支撐。
“我陪你去。”斯華年站起身來,邁步走向了大衣柜。
榮陶陶:“哥哥和嫂嫂還在雪燃軍,他倆陪我去。”
斯華年挑選衣物的手掌微微一停,隨后便繼續在掛著的衣物中橫移著,最終點在了雪花狼皮大衣上:“算上我,也就不用找夏教等人陪同了。”
說著,斯華年拿起衣物,轉過身來,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門外。
看著她那固執的模樣,榮陶陶心中一暖,默默的退了出去。
寢室內,高凌薇關上了門,而斯華年也褪下了一身太極練功服,換上了羊絨衣、長褲。
“近二十年的分別,他終于要見到日夜思念的人了,心態卻很平和?”斯華年套上了羊絨衫,雙手探到脖后,收攏了一下長發,看向了門處的高凌薇。
“嗯。”高凌薇咬了一下嘴唇,似乎心中也有些糾結,“他是昨天晚上做出的決定,隨后我們就休息了,今天早上醒來后他就一直這樣,狀態很不錯。”
斯華年不置可否,只是換上了長褲,也拎起了雪花狼皮大衣。
“其實還是有些異樣的。”高凌薇最終還是沒忍住,小聲說道。
斯華年披上了大衣,順手指了指扣子。
事實上,兩人的關系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好,斯華年這樣使喚高凌薇的舉動,也不算常見。
如果沒有榮陶陶作為紐帶,斯華年和高凌薇就是純粹的師生關系。
好吧...除了對榮陶陶意外,斯華年對任何一只小魂都是師生關系。
斯華年從來都不是什么與人為善的人,恰恰相反,她的性格很不好,脾氣也很差。
但問題是,在所有小魂之中,斯華年對高凌薇更疏遠一些。
疏遠,是因為警惕。
高凌薇與高凌式不是一個人,這道理大家都懂。
但斯華年可是切身經歷過被高凌式刺殺的,高凌式可謂是膽大包天、肆意妄為!甚至闖進了住宅小臥室里,等著榮陶陶歸來。
這對于斯華年而言,稱得上是一種侮辱。
顯然,高凌式并沒有把松魂四禮·糖放在眼里,連帶著,與高凌式長相一模一樣的高凌薇,斯華年自然是心中有些隔閡。
萬幸,高凌薇對每一位教師都很敬重,在演武館內朝夕相處的日子里,斯華年不免對高凌薇有些改觀,起碼沒有那么警惕、那么疏離了。
看著斯華年的動作,高凌薇當即邁開長腿,走了過來。
她一邊為斯華年系大衣扣子,一邊壓低了聲音,小聲道:“陶陶似乎過于溫順了。”
斯華年:“什么意思?”
高凌薇無奈的說道:“他就不是那種表面溫順的人。即便是溫柔、乖巧,也都是藏在他的行動里的。
至于表面上...你知道的,他的嘴很硬,也很碎。總是惹人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