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叔父收斂遺體時,夏侯娟更是臉色慘白,甚至心生死志。
張飛甚愛這個患難與共的夫人,聽說夏侯尚被俘,心道一定這倒是個機會。
讓夫人見見家人,思鄉之情稍解,一定是一樁好事。
他們一路趕到江陵,城門已經封閉,
可張飛是什么人,他在城下高聲報出自己名號,叫守城的士卒開門。
城上士兵哪敢阻攔,趕緊把張飛放進來。
張飛進城后,也不容通報,直接奔糜芳的太守府過來,
太守府眾人哪里抵擋得住張飛,被張飛輕易就竄到了劉禪面前。
聽到這,虞翻不禁勃然大怒。
“來人,把石苞給我喚來!”
石苞聽聞世子那邊出現了不速之客,也早早趕來,聽見虞翻召喚,他趕緊硬著頭皮上前,顫聲道:
“卑下江陵縣令石苞見過仲翔先生。”
虞翻橫眉道:
“這夜半有人叫門,守城之人居然隨意開城,
若是遭逢巨盜強敵,豈不是全城遭殃?
汝這縣令是怎么做的!”
石苞聽說張飛深夜入城的時候就知道手下給自己闖禍。
他剛剛上任,好多地方也沒法面面俱到,除了這種事,也只能俯首認錯。
“你是縣令,你說,此事該如何處置!”
虞翻在江陵的威信極高,他脾氣壞又能打,連馬良都不敢跟他對噴。
石苞在虞翻面前被罵的抬不起頭,許久,他才緩緩地道:
“軍士不明法度,皆為苞御下不嚴之過,
苞愿受刑領罰,還請世子息怒。”
張飛也知道夜半闖城是個大忌諱,
不過他當時莽撞上頭,也沒有顧忌這么多。
這會兒見虞翻要處置石苞,張飛趕緊打了個哈哈:
“哈,都是俺老張不好,就別難為這手下兒郎了。”
虞翻寒聲道:
“法不嚴,則國必生亂,
張將軍不守法度,自然有漢中王處置,
這守城軍士不問好歹不守使命,若來是有巨盜冒充三將軍,豈不是釀成大禍。
我虞翻身為世子長史,自問還是有資格處置。”
張飛素來敬重文士,虞翻這話說得器宇軒昂,他一時竟然不知如何是好,也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劉禪和糜芳。
若是去年的劉禪,這會兒也應該幫石苞說說情,算了就算了。
但他現在是統帥之人,深知法度不明會有多大的損害。
這次進城的是張飛還好,
若是有巨盜和敵人的密探冒充張飛深夜入城,可是要出大亂子。
他沉思片刻,果斷作出裁決:
江陵縣令石苞御下不嚴,笞一百,暫不革職,以觀后效。
今夜守城的軍士皆髡(剃去須發),調去屯田。
(糜芳的家奴肯定也要處置)
除了處罰石苞和守城的軍士,劉禪也宣布了對自己的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