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和傅干二臉懵逼。
不是,這不是剛剛派徐質出去進攻敵人嗎,怎么會這樣?
吳質肅然道:
“別人不認識,我可是聽人(某個姓司馬的人)說起過那軍神馬謖的樣貌和手段。
此人攻如青天雷霆降,守如平地群山起。
鏖戰街亭時,我軍數萬猛攻一月,街亭小城紋絲不動,
司馬仲達用盡了辦法,居然找不到他的半分破綻。
現在他在城外挖溝筑臺,有恃無恐,肯定是知道后面出了什么事情。
若是不趁著合圍之前轉進回長安,只怕有性命之憂啊。”
傅干遲疑地道:
“那,那徐質怎么辦?”
“一個寒門鄙夫……啊呸,徐將軍勇猛無畏,是大魏鐵骨忠良,肯定能愿意護衛我等周全
大將軍和仲達這么久都沒到,肯定是在半路出了什么問題,
若是我等也折在此處,誰來護衛長安,若是蜀軍長驅直入,我等豈不是成了大魏的罪人。”
人有的時候就是需要找個借口來說服自己。
王朗和傅干兩個人都還是稍微要點臉的,
他們看著吳質如此不要臉的模樣,心中頗為不屑。
就是這廝非得來雍縣,
來了之后什么都不干,倒是糧食吃了不少,
現在又要抓緊突圍出去,別的不說,雍縣守軍的軍心肯定崩了。
到時候我等豈不是大魏的罪人啊。
見王朗和傅干都垂頭不語,吳質略有些焦急地道:
“怎么,我還會害了公等不成?
公等若是不走,我便自己走了,公等就留下做大漢純臣吧!”
“別啊!”王朗無奈地道。
“走吧走吧,彥材,別辜負了雍縣兒郎的一片好意,
咱們守衛長安,痛擊蜀賊,就是回報他們了。”
傅干也無奈地點頭道:
“是啊,為了大魏,我等也只好先走一步了。”
嘴上說的器宇軒昂,可真跑的時候三個人還是像做賊一樣。
吳質這次來雍縣一共帶了一萬多人,勉強都算是精兵,
如果正面格斗,還是能給漢軍造成不小的麻煩,
可吳質就像一個手上只有最后幾張牌的賭徒,非常想翻盤,又舍不得把牌全打出去。
趁著徐質開始對馬謖發動進攻,吳質當機立斷,命令手下人一起從城西突圍,把這位同樣名字里面帶個“質”字的魏軍驍將一下拋開。
“出城之后就抓緊跑,千萬不要回頭!”
“賊將是馬謖,其他的不用我多言,
抓緊退回長安,我等便是大捷。”
“若有掉隊,隨他去便是。”
吳質好歹在軍旅中待過幾年,可王司徒上次在軍旅中混還是二十多年前打孫策的時候。
這會兒騎上快馬,王朗被晃得一愣一愣,根本說不出話來。
看著已經被拋在身后的雍縣,王朗突然感覺心被刺了一下。
傅干做賊心虛,也不敢回頭,魏軍嘩啦啦的出城逃竄,一時倒還真沒有被敵人發現。
“彥材……我,我突然覺得我們不能這樣啊。”王朗嚅囁道。
他一把年紀,就算城破之后堅決不降,定能賺足名聲,難道漢軍還能殺他不成。
倒是現在逃了……
“王司徒,跑都跑了,別想這種事了。”傅干無奈地道,“先跑,先跑。”
王朗感覺自己的心中像被一根尖刺狠狠扎了一下,
他趕緊告訴自己,他是為了長安才跑,為了長安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