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軻比能,爾可敢跟我決斗?”
軻比能委屈地揚了揚身上的儒袍:
“我軻比能一介文士,如何能做這野蠻格斗,還是算了吧!”
劉曄聽完眾人描述,又把目光投向那個險些遭到凌辱的女子。
那個女子已經在家人的攙扶下站起身來,蹣跚著向馬車走去,一邊走一邊戴好帷帽。
她一身粗布舊衣,手下的仆役也都是麻布衣,倒是幾個護衛的用的居然是上好的鋼刀,想來應該是豪商家人。
好在沒有釀成什么不可挽回的事端,倒是也好解釋。
現在大魏風雨飄搖,這些鮮卑人是不可或缺的強大力量,
步度根雖然猖狂,但他一向對大魏還算親善,他野心再大也不過是當鮮卑的王。
倒是這個軻比能一直是大魏的重要對手,一直虎視眈眈想要吞并大魏,
切不可聽他挑撥。
劉曄嘆息道:
“某雖持節,卻是赴壽春捉拿叛將王昶,并迎接常征東返回洛陽,焉可以此調動禁軍。
此事……某實在不好插手。”
“叛將王昶?”軻比能眼睛一亮,“王昶之父,可是代郡太守王澤?”
劉曄哼了一聲,輕輕頷首。
軻比能仰天狂笑,嘆道:
“好啊好啊,果真不錯,連王昶都叛了,好事,好事啊。”
軻比能一直想吞并代郡,之前王昶之父王澤做代郡太守的時候曾經跟軻比能展開過多次搏殺,以劣勢兵力死死扛住軻比能的大軍猛攻,是個難啃的硬骨頭。
王澤的兒子現在居然成了叛將,軻比能當然是歡欣鼓舞,連呼天子圣明。
劉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卻又不知如何是好。
他扯了扯田豫的袖子,嘆道:
“國讓還是快走吧,天子一定在等著你回來。”
田豫死死地盯著步度根,咬牙切齒地道:
“賊人在洛陽街頭行兇,分明是藐視朝廷威嚴。
田豫為官不能殺賊,有何面目茍活于世?”
他推開劉曄,便要大步朝步度根殺去,步度根公然不懼,他手下眾人也都紛紛拔刀,準備當街把田豫這個不知死活的老頭剁成肉醬
就算是在洛陽又怎樣?
現在是大魏有求于我等,他們還敢如何?
眼看事情無法收場,劉曄高聲呼喚道:
“常征東,此事還請常征東處置。”
常雕一直在不遠處暗中觀察。
他早早就脫了衣甲,只穿尋常服飾,若不是被劉曄呼喚,眾人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田豫和步度根對峙,常雕心中毫無波瀾。
掐起來掐起來,打死打生,打的越狠越好,
反正不管我的事,我就在一邊看著就好。
聽見劉曄呼喚,常雕非常不快的哼了一聲,不敢向前。
真有你的啊,
把我從壽春裹挾回來,然后遇到事的時候想起我,還想讓我出頭?
做夢去吧,
我才不……
等等,這是難得的機會啊。
這個田豫好像之前是天子的故人,他背叛天子,投靠曹操,
若是殺了他,太子一定會非常歡喜,也能為大漢翦除一個猛將。
這些鮮卑人在這,肯定是被曹叡叫來助陣的。
要是把他們都殺了,太子一定會非常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