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亢一驚,快步上前,湊過去一看,發現這真是個年齡不明的女人,一頭染了七八種顏色的短發如雞窩一般亂,面上還畫著看不清本人真實模樣的大濃妝。
她倒在路燈下禁閉著雙眼,渾身微微抽搐,嘴角還時不時的溢出絲絲鮮血,身上一股濃烈的酒味幾乎把李亢熏倒,這是喝大了胃出血?
“姑娘,姑娘你醒醒。”李亢大聲在她耳邊叫著,可對方一點反應都沒,反而又是一陣反胃后嘔出了一灘帶著濃濃酒精味道的血。
得喝了多少才能成這樣啊!
離這里半站路的地方有個醫院,李亢剛剛還路過,想了想,他還是把這個姑娘架到自己背上,背著她往醫院走去。
距離并不算遠,叫救護車還不如自己背去來得快。
背起人發現地面上并沒有散落什么東西后,李亢便往醫院趕去。
姑娘不重,可能也就是八十斤左右,但是對累了一天的李亢來說卻是個沉重的負擔。
一路把人背到急診,李亢卻發現兩人誰都沒帶身份證,沒法掛號。
還好現在人不算多,因為他們的情況緊急,醫生就先給治了,順手給他開了一疊繳費單。
李亢一摸口袋里新得的五百塊錢,發現自己賺的這點兒錢可能不太夠。
說明情況后李亢又急忙回到了紫金苑,把他這陣子存的錢都帶上了。
再次回到這里時,醫生已經檢查完了正在給她輸液,一問果然是急性胃出血加酒精中毒,需要住院治療。
李亢交完了各項費用之后,又給她存了一千的住院費,看著只剩下最后六百塊錢的干癟錢包,他果斷的準備溜了。
反正現在情況已經穩定,人肯定是死不了了,他要是還在這兒萬一被賴上了可怎么辦?
世風日下,現在這類的事情太多,讓他不得不防。
“唉,你別走啊。”護士在后面大聲的叫他:“你留個電話唄,病人醒了問你情況我們好回答。”
聞言李亢面有難色,隨后他靈機一動,把之前辦的那張卡留下了,過幾天把那張卡裝上看看,對方要準備還錢肯定會發短信的,若是沒什么消息,那就當做個好事吧。
留個以后不會用的號碼防止被纏上,李亢開心的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
錢可以不要回來,但是絕對不能被訛上,這是窮人李亢的底線。
既然當了好人他本也就不圖那一聲謝,但是被訛上可是要命的,權衡輕重之后,李亢明白自己冒不起這個險。
這一番折騰結束后已經是凌晨兩點鐘了,李亢急步向紫金苑走去,現在回去洗漱完畢后也只能睡三個小時了。
然而倒霉的事情一茬接一茬,李亢懷疑自己命犯太歲。
剛出醫院沒幾步,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瓢潑般的大雨就從天幕上傾斜而下,雨點又急又密,打在身上跟被小石子兒砸了似得,李亢被砸的生疼瞬間淋的渾身濕透。
濕都濕了,他也懶得找地方避雨,索性穿梭于傾盆大雨中回到了紫金苑。
洗了個熱水澡,李亢依然感覺昏昏沉沉的,強撐著把洗衣機里的衣服晾好后,李亢倒地就睡。
這一睡就不知睡了多久。
當一身清爽海島風打扮的陳瀟黎,拿著怎么也打不通某人電話的手機,略有些忐忑的回到紫金苑E棟801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李亢死死的捂著被子,枕著自己送他的枕頭,在這涼爽的電梯間,睡的一頭大汗。
他睡的極沉,連陳瀟黎回來了都不知道。
“死相。”陳瀟黎罵著,神色卻不自覺間松了,輕手輕腳的開了門,又輕手輕腳的把新買的箱子提進了房內。
夏威夷的這七天,她過得很開心,雖然……有些掛心某人。
把箱子放好后,陳瀟黎看了下時間,正好是6月27日10:30分。
她悄然進了房間,隨后浴室中水聲響起,不一會兒她就換上了一身寬松的家居服。
這套衣服和陳瀟黎以往的家居服風格有些不同,有些輕薄,也有些性感。
而且從質地上看,好像還是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