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芊芊在他心中,竟如此厚重……他寧愿用狗這么膚淺的謊言來蒙騙自己,也不愿意說實話。
難道我這么大個人,連人名和狗名都分不出來么?
柳畫屏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的焦慮感驅逐,深吸了一口氣,又問道:“何為飛機?”
“啊?”沈白頓時如遭雷擊,不敢相信的看著柳畫屏。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你是從哪知道這個詞的?”沈白頗是不解的看著她。
柳畫屏很平靜的道:“你自己睡著了說的。”
沈白恨不能抽自己一個嘴巴。
柳畫屏疑惑道:“難不成,你原先見過會飛的雞么?”
沈白小心翼翼的道:“如果我說……飛機并不是一種生物,而是一種由能工巧匠,根據空氣動力學原理做出來的能夠飛到天上的載人工具,你信嗎?”
柳畫屏聞言沒有說話。
反倒是前面趕車的車夫,用力的甩了一下馬鞭子,不屑的‘哼’了一聲道:“扯犢子!”
……
其實就在沈白和楊忠彪等人喝酒的當口,朱家的長公子朱承乾,已經在百花樓安排好了酒宴,并派張管家暗中將縣丞范樞請來。
在越州城整頓吏治這個敏感時期,范樞本不想和朱家走的太近,但聽張管家的意思,朱承乾似乎是有計策幫他給柳有道一個下馬威。
聽了這話,范樞坐不住了,他暗中前往百花樓去見朱承乾。
來到了雅間,朱承乾立刻給范樞作揖。
“學生承乾,見過二老爺。”
范樞隨意的擺了擺手,道:“行了,范某跟你也不是第一次見面,咱們都是熟人了,不必多禮,有什么話你就直說。”
朱承乾邁著關子,一邊給范樞倒茶,一邊笑問道:“二老爺似乎很著急啊?怎么?不愿意見學生?”
范樞的面色不見喜怒:“你以為呢?你弟弟的事雖然只是牽扯到了秦重,但柳有道不是傻子,秦重背后的靠山是老夫,他心里跟明鏡兒似的,只不過沒有證據,秦重又不敢把老夫招出來,姓柳的無法問責老夫而已……但柳有道奏明了兩淛路,眼下正大肆整頓縣衙內人事,此乃非常時節,老夫不得不避嫌爾。”
朱承乾笑道:“二老爺連我也要避嗎?”
范樞哼了哼:“你以為你朱家是什么干凈貨色?避的就是你們這些攪屎棍子!老夫問你,今日是不是你讓人去城南渡口鬧事的?”
朱承元忙道:“不干學生的事,是我府中的管家肆意妄為。”
范樞狠狠的呸了一口,道:“少廢話!你當老夫是三歲的孩童?我告訴你,我姐夫讓老夫將渡口簽押給你朱家,不是讓你借由子惹是生非的!你以后最好給我消停兒一點!若是讓老夫再知道你朱家惹什么是非讓人抓住把柄,老夫第一個不放過你!”
朱承乾的眼眸中露出了一絲狠厲,但一瞬即過。
“二老爺說的是,學生知錯了,但學生今日請二老爺來,確實是有一件厚禮要送給二老爺”
范樞瞇起了眼睛:“什么厚禮?”
“二老爺可知道沈白這個人嗎?”
范樞道:“自然知道!”
朱承乾嘿嘿笑道:“今日整治的,便是這個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