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點頭。
“我改良過了,藥性不會即可發作,十天半月后才會慢慢顯現。”
她想起強敵來襲時,大小貴族的嘴臉,便覺一陣惡心。
這回到帝都去的修士里雖然金丹高手不少,但是很多都是筑基期的。對方來了這么多筑基期,金丹期的修士,且又是偷襲,眾人一時不查,起初是有些混亂的。而就在混亂中,對方帶來的武士企圖對幾個貴族下手,淼淼親眼看見有人將修士推出去擋刀。
神態是那樣的理所當然。事后,也不見愧疚。而那些因保護他們而死的修士,他們甚至都沒看一眼,簡直喪心病狂!
就淼淼所知道的種花家的歷史上,再殘暴的主上都會給自己效命的人打口薄棺。可這些人倒好,連看都不看一眼,好像看了會玷污他們高貴的眼睛一樣。
在她出手前,她就見到一個貴族為了跑命,甚至踩著死去修士的尸體而過。
就這樣一群豬狗不如,毫無人性的家伙……
替他們賣命,憑什么?!
“我們下面得抓緊趕路。”
淼淼按下心頭的不忿,繼續道:“我問過荀月了。祭祀也得選日子,得由國君主持,我會尋機會在羋固身上放一個小靈蟲。”
淼淼拿出一個小瓶子,里面是一堆比芝麻還小的白色蟲子,她道:“這種靈蟲叫作雪香,是我以前在山門時培養的,給什么藥吃,自身就能發揮什么作用。這些日子,我給它們喂了不少藥,屆時我放上幾只在羋固以及其他貴族身上,一旦他們與國君有接觸,我便會有所感,屆時只要這么……”
是江聽完后,沉默半晌后,道:“如此,真是萬無一失了,誰也不會懷疑到你身上。”
他頓了下又道:“果然,還是我們學問不夠才會被如此奴役,難怪有人結嬰后便不愿管凡俗的事,的確是太蠢,太不堪造就了。”
“也不要這樣說。”
淼淼道:“師父讓我下山歷練,也許就是這個用意吧。元嬰修士已能與天地感應,十分講因果,不愿沾染因果而不管俗事也算人之常情。畢竟,到他們那個份上,大道才是真的。這回師父讓我下山來,想來是感應到了什么,所以才給我這么多東西吧……”
淼淼滿嘴跑火車,但想想,自己也不算都在撒謊。畢竟,師門都跟著自己過來了啊!等師父他們以后凝出肉身,再在這世間行走就容易多了。
當然,前提是,她得顛覆這群貴族的認知!
修士,不好惹!即便不能殺你們,可也有一千種,一萬種法子讓你們生不如死!而且,是江說得對!的確應該培養些凡人孤兒,修士不能做的事,這些人可以去做。
凡人想活下去,修士也想活下去,被奴役的人總不可能一直被奴役,總要站起來的!
淼淼眼里帶著無比的堅定。這一刻,她比任何時候都自信。
她有種花家五千年的歷史做參考,有第二世百年學習的理論為基礎,她就不信了,憑著這些,還干不翻一群土著?!
“你身體怎么樣?”
是江見她臉色依舊蒼白,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免得她太操心,傷身。
“沒事。”
淼淼道:“只是力竭了而已。”
“我給你**湯去。”
“別啦。”
淼淼顯得心情特別好。
是的,特別好。
雖然十八獄里,她一樣受盡了苦楚,但是她還是高興的。
來到這世界后,上輩子的榮譽、成就統統沒了,維護自己的人也沒了。這一次,與第二次重生到滄瀾大陸是不一樣的。沒有人庇護自己,沒有安樂的環境給自己去搞研究了。
她惶恐過,回避過,但現在,她終于走出了第一步,將自己的軟弱在一次次難捱的刑罰中消磨殆盡了。這一刻,她忽然明白,十八獄的出現,或許不僅僅是她內心對法制的追求,還有對自己心性磨練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