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室里的嬌花是經不起摧殘的。嬌花的美麗在狂風暴雨下毫無意義,唯有變得強大,才可能在暴風雨中活下來。
她很高興,自己熬下來了。
從乾坤袋里翻出一些吃食,道:“出發前我做了好多好吃的東西,不用麻煩,咱們就在這吃吧。”
是江也不矯情,見她心情好,便也順著點頭,應承了下來。
吃完東西,淼淼又睡覺了。
越級挑戰真不是人干的活,她太累了。
這一覺便是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淼淼出了自己的房間,便主動去給人看病。這回死了七八個修士,還有不少重傷,看來這兩日是不能再趕路了。
給云山與荀家的人看好病后,淼淼又到了贏氏呂氏居住的地方,給他們看病。
贏氏很詫異。
趙國的贏氏其實與他們本是一家,且一路上他們對淼淼也沒什么好臉色,真沒想到她會主動來給他們看病。驚詫之余,便也緩了臉色,十分客氣地將人迎進去。
楊淼淼的醫術毋庸置疑,連大帝姬那樣古怪的毛病都能看好,這點小傷對她來說應也是手到擒來。只是如此,便是欠了她人情,她與云山走得近,也不知這人情該怎么還才是。
淼淼給這些人看病,自然也不是圣母心發作。她是擔心這些人耽誤行程,而且她也想嘗試下,能不能拉攏這些人。畢竟,在楚國,實力最強大的就是云山氏、軒轅氏,贏氏和呂氏了。
若是能打個交情什么的,以后做點什么事,或許也方便些。即便不能,他們也不好意思打自己這個笑臉人,將來糧食多了,還得靠這些人消化呢。
這都是師父教她的。而她也不笨,想想種花家春秋戰國時期的歷史,便覺得這合縱連橫的事也是能做一做的。
因著淼淼的出手,這些人的傷很快痊愈,于是,大家又很快啟程了。
各家修士將同伴火化了,裝在陶罐里,帶著回鄉。
這也真夠悲哀的。從頭到尾,淼淼沒見任何一個貴族過來吊唁,連一場小小的追悼會都不許開,只見大家傷好了,便催著大家趕緊上路。
而淼淼也在這個時候發現,貌似舔狗的贏氏呂氏也不像表面表現出來的那樣。他們隱藏得雖好,可在看到家人的骨灰時,眼里卻有著怨毒。
淼淼將他們的表情收在眼里,路上對他們越發友善了起來。
許是怕再遇襲,羋固等人不再講究貴族禮節,也不再要求旅途生活細致安逸了,只催著大家急急趕路,如此,只花了十天功夫便回到了楚國楚州城。
立了功回來,自然要派人通稟。國君派了朝里大臣前來相迎,還讓民眾敲鑼打鼓,夾道歡迎。本被驚嚇了一場的羋固這會兒總算是高興了起來。
然而,他的病似是越來越嚴重了。這些日子,他無論是憤怒也好,驚嚇也好,都只會笑。在路上被偷襲時,他明明驚恐到了極點,可卻還是在笑,而且還笑出了聲。為此,他還差點被一個武夫砍到了。
別人都在驚叫,就他在笑,自然引人注目。
如今回了帝都,國君擺出如此陣仗,雖然肌肉僵硬極了,但這笑卻是發自心底的愉悅。他就想著,將要祭祀的人關起來后,便能去找楊淼淼治病了。
不用說,他這是中毒了。
至于是誰下得毒?那還用說嗎?定是趙國的人!因為那次襲擊后,他的同僚這幾日也出現了同樣的問題。哼!趙國得了秦子越便弄出這等毒藥,以為搞個慢性發作就能欺哄天下所有人了?別做夢了!
山門子弟嘛,他們也有!
心情愉悅,說話也客氣了許多。修士不必向國君復命,只是淼淼身份不同,所以國君特許她隨羋固入宮面見。
這說起來,算極為榮耀,極給面子了。
被榮耀籠罩的淼淼在學習了一系列的禮儀后,便跟著羋固進了宮。
比起皇都,淼淼覺得這楚國王宮才更像天子居住之所。
這才像話嘛!
不用點千年白玉,冰魄瓦什么的,哪里能算是天子所居之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