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老爺。”管家布萊頓微微躬身回應著。“今天前來拜訪的客人一共有六批,但其中并沒沒有連吉亞人。”
“唉……你看看你看看,同是格蘭特出身,怎么人和人的差距就么大呢?”伯爵惋惜般的搖搖頭,目光隨即轉為冷硬。“披露會也結束了,叫那位公子沒事就早些回家吧。輝帆領可沒有幫別人家帶孩子的義務。”
“明白,我這就去辦。”布萊頓點點頭,隨即壓低聲音朝伯爵報告著。“對了老爺,小姐從剛剛起就在四下找您呢……要不然,您再在酒窖躲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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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物!一群廢物!”
連吉亞使館里,安德烈朝著跪伏在地的一眾家臣大發雷霆。
讓納西恩想法廢掉西風號,沒成功也就罷了,十多名夏爾菲水手把一百多號連吉亞人追著揍得鬼哭狼嚎是什么鬼!?這種荒唐事兒要是傳出去,連吉亞領不用問絕對會成為帝國諸侯的笑柄!不,事實上已經傳出去。
歡樂街上聚集著來自四面八方的海員,像這種少數群毆多數的荒唐事兒絕對是酒桌上的熱鬧話題,可以想象連吉亞人的慘敗將會隨著他們的嘲諷傳揚到帝國諸領。而且輝帆領還是南方社的大本營,那些嗅覺比什么都靈敏的記者,絕對不會放過這吸引眼球的新聞。
一想到會在南方周報上看到自家的丑態,安德烈便氣得渾身顫抖,猛然一腳踹翻了跪伏眼前的侍兵隊長,并還不解氣地抄起手邊革鞭對他一陣狂抽。納西恩不敢閃躲,悶哼聲中背上和臉上頓時被抽出條條血痕。
“都是你!都是你!害得連吉亞家出丑!”
“……少爺,現在再怎么責怪他也沒用了。”旁邊老仆尤姆小心翼翼地提出諫言。“司登家和連吉亞家向來有交情,現在還來得及。只要少爺去伯爵府登門道歉,再請伯爵閣下幫忙壓下此事,應該可以把損失控制到最小才是。”
“道歉?就因為這混帳做事不力,便要我堂堂連吉亞公子去登門道歉?”夏納姆瞪圓眼睛看著眼前老仆,兇暴神情仿佛要把他吞下去般。
“少爺,這里畢竟是輝帆領,沒法像自家那樣隨心所欲。”尤姆耐著性子安撫著自家少爺。“您想追求伯爵千金的話,給伯爵閣下留下好印象是必須的。親自登門道歉能顯露少爺的誠意,說不定還有機會見到艾瑟兒小姐。”
“唔……”安德烈被說得有些心動,神情糾結著,手里革鞭捏著緊了又緊。
老仆尤姆見狀正準備再添一把力,這時候廳門突然被推開,一位使館仆從拿著文書奔了進來,臉上神情相當驚惶。搶在安德烈發脾氣前,尤姆趕緊過去問詢。
“出什么事了?”
“那個,伯爵府剛剛送來的通告。”
“通告?”通告是帶有某種強制性的文書,很少用在諸侯社交上。尤姆心里陡然涌出不祥預感,在拿起那份文書讀了一遍后,連吉亞老仆的神情頓時垮了下來。
“上面說什么?”安德烈亦注意到家臣的神情。
“……因披露會結束伯爵府要著手整頓領地治安,因此上面讓我們明早以前離開輝帆領。”尤姆以倒吸涼氣的聲音報告著。所謂“整頓治安”不過是隱語,這份通告實質上已和驅逐令相差不遠了,也可看出伯爵對安德烈在自家領地的胡作非為已達到了忍耐的極限。
一眾家臣聞言不禁面面相覷,隨即戰戰兢兢望向他們的公子。安德烈臉色鐵青地沉默數秒,隨即咆哮著抬腿踹翻了前方案桌。在昂貴瓷器稀里嘩啦摔得粉碎時,安德烈一把抓過通告來撕得粉碎。
“居然敢!居然敢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