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自家兒子的明爭暗斗,圣人心里很清楚。徐義這是不想站立場,很好,忠于朕才是原則。
就是徐義這種逃避的性子······還真是跟徐世績有一比。
不過這樣也好,若真的徐義有立場了,他自己這大統之位都有些不安了。左右想了想,好像在這種情形下,唯有交予朕手里,才是最恰當的做法。
“你小子······”
信安王不得不承認徐義這理由選擇的相當有力,算是有理有據了。
“信安王,小子也是迫不得已。”
“你就是個泥鰍,老夫倒是放心了。坦誠的交予圣人,光明磊落,讓圣人也放心。就是關于擔當······有得有失吧。”
按李煒的意思,徐義這時候應該駐守細柳營,對火器作坊嚴防死守才是上策,而不是落荒而逃。
徐義不是沒想過。可在金城候和太子,以及壽王的地位比較上,大統繼承人和他徐義,徐義不敢確定火器作坊里的那些大匠的選擇,更無法掌控看守火器作坊的那些將士。
或許不會出現借用火器火拼,可若是心懷不軌,盜竊一些火器在宮城里鬧出點亂子······徐義不敢想最后的結果會是怎樣。
“小子,你可知道左金吾衛也參與了火器作坊的守護,這是給老夫撂挑子了。”
本來嘛,徐義左金吾衛中郎將的職銜沒有免,徐義帶兵看護火器作坊,信安王完全可以不操心的。可現在,徐義來了個一推六二五,徹底脫身了,卻把枷鎖套自己身上了。
“信安王,小子現在屬于勢單力薄,不堪重負。”
“老夫明白。只是,徐義,火器作坊若有異動,如何處置?”
高力士是不會真的親身親歷的,真就學了徐義的招式,把火器作坊的事直接丟給了信安王······徐義這小子想完全脫身,沒那么容易。
所以,就把信安王拖進去了。
對于這兜圈子又跟自己關聯上的操作,徐義也是抽抽著嘴很無語:皇帝老兒夠狠呀!就是不想讓自己輕松。
“信安王,小子的建議是株連,殺無赦!”
若是徐義自己這樣做,不管火器作坊里有異動的是太子的人,還是壽王的人,那都是麻煩,很可能自己的刀還沒落下,這邊就有赦免的詔令了。
可交予朝廷,交予圣人,讓信安王執行,就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擔憂了。
徐義想要形成未來火器作坊,乃至細柳營新城的規矩,需要有這樣一個人頭滾滾的事實來作伐。
“連老夫都利用上了?”
面對信安王這樣的問話,徐義悻悻然不知該如何接話:真沒有這意思,本來是想讓圣人出手的。
“也罷,你也不是想讓老夫染血。也算是給你未來治理細柳營新城立威吧。”
徐義回鄉祭祖,暫時離開長安,可不僅僅是親近關注著,比如太子在關注,壽王也在關注。
“他要回鄉祭祖?”
“壽王殿下,此事還是不要這樣做了。火器在長安使用,會招致圣人盛怒的。”
楊洄沒有說徐義離開長安了,也沒有了栽贓的必要了。對于玉娘跟徐義的瓜葛,事實上是徐義一直在幫助他們楊家,若非如此,當初李嵩就得手了。
楊洄想不通壽王為何在徐義這邊有這么大的怨恨······壽王肯定不會說自己接收的玉娘是······
“若是太子他們使用呢?”
“殿下,誰用誰死。”
誰用誰死,這倒是跟徐義的株連殺無赦一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