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住市區嗎?”斯念問云朝朝。
忽然被提問的女孩看了看斯念,不知道他為什么有此一問。
出于對客人的基本禮貌,云朝朝還是做了正面的回答:“嗯,對。”
“那明天我跟你一起唄。”斯念的自來熟,猶如星辰大海。
不,不是猶如,是尤勝。
“我去看姥姥姥爺,你要一起?”云朝朝不知道自己應該作何反應:“你認真的?”
“我倒是想呢。可我沒時間。”斯念嘆了一口氣,轉頭對著潮長長委屈巴拉地說:“師姐的徒步,還有三天就要結束了,我要是再不趕過去,就連一天都逮不到了。你能懂兄弟的難處的吼?”
斯念又是嘆氣,又是揪心,又是不舍的,擺明了一副要讓聞者傷心見者流淚的架勢。
“懂。去吧孩子。”潮長長應聲以盡快結束斯念入戲太深的表演。
“那你會送孩子到市區的是吧?”斯念摸著桿兒就往上爬,“孩子一個人會怕怕。”
“就你這樣,再過十年,你師姐也未必覺得你已年滿三歲。”潮長長有點不知道怎么搭理抽風狀態的斯念。
這位同學估計是被師姐拿棒棒糖當小孩子哄習慣了,一時間忘記自己已經年滿十八,身高還超過一米八的事實。
“你就說你送不送吧?”斯念終于是正常了一點。
他其實也很煩師姐拿他當小孩。
但他如果不可愛一點,再可愛一點,就連有事沒事在師姐面前刷存在感的機會都沒有了。
“你不是要搭朝朝的便車嗎?你跟著一起到市區的話,到時候應該是李叔送你吧?你是去機場對吧?”潮·首負·繼承人·長長并不覺得現在的自己還有送人去機場的便利條件。
“李叔送,和兄弟送,那能一樣嗎?”斯念并不答應,并且把話題從不靠譜往離譜的方向帶:“你送我去機場,順便去幫我看望一下姥姥姥爺,我這次來去匆忙,也沒來得及問候咱……”
潮長長決定要制止前室友噴薄而出的表演欲:“我送你!要走著去、跑著去、坐公車去、打車去,只要你一句話,要怎么走我都隨你。”
“你明天就走?”云學霸很快就抓住了重點向斯念提問:“不是要參與反傾銷訴訟的全過程嗎?”
“現在就是個起步,離正式應訴還早了去了。前期準備工作,每個一年也得有個半載。我去追一趟師姐的腳步就回來。”斯念對著云朝朝,抽經似的眨著眼睛:“不影響你倆的發展,也不影響我自己的未來。”
云朝朝并不怎么“待見”斯念。
這個人想一出是一出的,言語和行為都透著讓她無法理解的詭異。
但不得不承認的是。
斯念是個很會搞氣氛的人。
任何人只要在他的身邊,關系就會在不知不覺中被拉近。
她不喜歡斯念莫名其妙問出的那些問題。
又會在回答完那些小問題,承認完那些小歡喜之后,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愉悅。
云朝朝不太可能在潮長長壓根就沒有心思在她身上的時候,表現得太過主動。
但她又不太安于現狀,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如果有一天。
在一個不經意的瞬間。
當著她和潮長長的面。
斯念又問了一遍喜歡不喜歡這一類的問題。
那么,潮長長會怎么回答呢?
這樣的問題,還真是尷尬而又令人期待。
“潮小弟,你大哥決定了,就走著去吧。”斯念把自己的手機遞到了潮長長的面前:“你大哥我剛查了一下,從這邊到機場也就42公里,還不到一個馬拉松的距離,徒步去最合適了。我們吃完午飯就出發,明天早上肯定能到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