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念很愉快地做出了決定。
潮長長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崩潰。
可話都已經說出口了,這會兒再出爾反爾,就有些不合適。
“你還能不能靠點譜了?不靠著,摸著譜的邊兒也行。這剛剛還暈著的人,你要拉著徒步一個馬拉松?”
“哪有馬拉松?”斯念表示不認同。
“42公里還不是馬拉松?”云朝朝問。
“當然不是啦,馬拉松是公里,這差了好幾百米呢。”斯念說的義正辭嚴,仿佛他在強調的是195公里,而不是0.195公里。
“要走你自己走。”云朝朝不想搭理斯念了:“你今天哪兒也別去,等下我回去和你校對涂鴉的稿件。我不太喜歡這個火燒云的顏色。”
“是飽滿度不夠?”
“不是,我不喜歡這么紅紅火火的一片,我想要灰黃相間的。”
“灰黃相間的云?”潮長長以為自己聽說了。
“白馬莊園的水飛的顏色你應該記得吧……?”云朝朝覺得自己有點說多了,她下意思地抬頭看了一眼潮長長,發現潮長長并沒有什么異樣,才接著剛沒有說完的話:“灰黃相間的水上飛機,飛在一片湛藍的天空,灰黃映襯著藍天,你有沒有覺得那種感覺,比云朵更像云朵?”
“按照水飛配色的這個想法還真是蠻特別的……”潮長長的腦洞也被帶著起飛了:“或者可以再加點斑馬紋什么的。”
“對,飛在天上的時候看不出來,等到在水面上停下來,就會發現螺旋槳是斑馬紋的。”云朝朝認真想了想,又否定了這個提議:“以水飛在藍天穿越云朵的感覺來說,螺旋槳的斑馬紋應該是看不出來的。”
“確實。”潮長長點頭表示贊同:“我回頭看看火燒云和飛機云要怎么融合。”
云朝朝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你會覺得自己畫好的東西,一筆都不能改呢。”
經云朝朝這么一提醒,潮長長也發現自己在畫畫這方面,要比以前好說話了:“這不是商業稿件嗎?總不能只以自己的喜好為評判標準吧。”
今時不同往日。
生活都翻天覆地了,拿還有那么多的禁忌?
潮長長已經把過去隔絕了,即便,在不經意間,有那么一瞬間的重現,也能不著痕跡的再次封印起來。
“你以前畫過商業稿件?”云朝朝不免有些好奇。
“沒有。我以前確實不接受任何人對我的畫的評價。”潮長長自嘲地笑了笑,笑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自己。
“所以,這是我的榮幸?”云朝朝問了一句,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來喜怒。
潮長長下意識地覺得自己可能又有哪里說錯話了:“不,這是我的榮幸,謝謝小云總給我這個機會。”
“那行,你今天休息一下,明天好好畫。我明早先送斯念去機場,再去看姥姥姥爺,晚上回來我們對一下你的進度。”小云總一下就把今明兩天的事情給安排好了。
斯念聞言,滿心滿眼,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覺得委屈:“我就這么沒人權?說好的徒步呢?”
“人這生著病呢!就你有人權?”小云總氣勢十足地瞪了斯念一眼:“怎么著?要不要現在就出發,我可以陪你徒步去機場。”
云朝朝明擺著要護著還在病中的潮長長。
“這我哪敢呀?”斯念立馬就慫了:“這不因為我兄弟體弱多病,才想讓他多運動運動嗎?”
“你最好是不敢!”
云朝朝自己都給人取了個外號叫潮黛玉。
卻見不得別人折騰潮長長。
或者說潮長長體弱多病。
也不知道是哪來的毛病。
不著痕跡地提到白馬莊園的水飛,云朝朝的心情就莫名變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