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京城那件事的話,這也不是什么大事。
對秦家那丫頭,于財主也還比較滿意。兒子看中就看中唄,實在不行就娶了,只要他高興就好。
可是現在這個情況,那就萬萬不行了。
雖說當駙馬的幾率很低,但至少還有機會。若是真娶了妻,那可就完全一點機會都沒了。
于財主這才決定,把這些話對兒子全盤托出。
于奇正這才知道,為什么從老爹口里能出現“好男兒志在四方”這樣的話了,敢情都是伯父出的主意啊?我信他個鬼,那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不行!我不干!”于奇正一口回絕。
于財主一下子愣住了,沒想到這小兔崽子居然回絕的這么干脆。按說自家這兒子混了點,但也不是不知道好歹的啊。
看到于財主驚詫的樣子,于奇正決定曉之以情:“爹,你們這么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拉扯大,多不容易啊!我哪都不去,我要在家里好好孝順爹娘。”
說到這里,流下了深情的眼淚。
于財主也是心里一暖,這可是我老于從來沒有吃過的甜餅啊!
這甜餅好吃是好吃,不過太甜了就容易被膩著。
咱家的條件養你這個小兔崽子,還真算不上什么“含辛茹苦”。
我和你娘什么時候一把屎一把尿了?那都是奶媽丫頭干的!
還有,好好孝順爹娘?之前就是三天兩頭跑縣城里和那幫公子哥吃喝玩樂,現在吧就是一天到晚跟在秦家丫頭屁股后面轉悠。連家都不落,就是這么“孝順”的?
小兔崽子,忽悠你爹還嫩了點!
“別,別來這套!你好好的跟著大伯,去混個出人頭地,就是對我和你娘最大的孝順。”于財主義正辭嚴地說。
咦?老家伙今兒個這智商見漲了呢?
于奇正決定換一種方法,動之以理。
“爹啊,這件事情孩兒適才很認真的斟酌過了。”
“門當戶對這事啊,還真的挺有道理的。”
“咱家是啥家底?和人家公主之間,那可是相差十萬八千里啊!”
“那也不說了。您想想啊,那公主金枝玉葉,從小都是被人捧著慣著的,脾氣能好到哪去?萬一我真的被招了駙馬,那不是老婆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孩兒受點委屈倒也罷了,以后您和娘見到兒媳婦了,還得給她下跪請安,這多憋屈啊?”
“還有啊,百善孝為先。不孝有三無后為大。若是找個平常人家的女兒,萬一沒有生育能力,咱有充足的理由另外娶別的姑娘進門。可萬一這公主是這種情況,別說另外納妾,就算在外面都不敢養。咱老于家不就斷子絕孫了嗎?”
“這也不說了。老話說得好,伴君如伴虎。您又不是不知道孩兒這張臭嘴,萬一啥時候惹到老丈人生氣了,一聲令下,來人啊,給我把這個于奇正推出午門斬首示眾。”
“然后我就餓地一下嗚呼哀哉了。到時候您就沒兒子了。這白發人送黑發人,真的老慘了……”
于財主一拍桌子:“你小子少在這里胡說八道!就憑你,還想人家公主看上你?我呸!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于奇正急忙順驢下坡:“爹爹英明。您說的對啊,這根本就沒可能的事,咱也沒必要去了嘛。”
于財主吹著胡子:“我告訴你,咱壓根就別指望那好事。但是能去京城轉一圈,不說像你伯父那樣,只要能混個六品七品,到時候再回來,連咱們縣令都得接見你,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于奇正也瞪上了眼,好你個老東西,和你好好講道理你不聽是吧?那就別怪本公子不給面子了。
“我也明說了,我就不去!”于奇正站起身來,就往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