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怎如此糊涂,怎么還去跪?!”曦月氣得顫抖,“養私兵可是滅九族的大罪,難怪別人說咱們信勇侯府要倒!”
“那位叔叔說只是自己心疼老兵,不忍他們返鄉無事可做,就留在自己府上做個侍衛,就是人比較多而已,沒有反叛之心,你也知道爹,他慣用能打仗之人,這幾位叔伯都是百勝將軍,就是……為人有些乖張,恃才傲物嘛,也就爹爹能降得住。”
“況且,爹爹不是為他們跪,是他們被提去問話時,說了一句‘只認建威大將軍,爾等無名之輩不配審問。’,皇上勃然大怒,問爹是不是不服只得了個侯爵。”
“這種話也能說出口?不是要害死爹爹嗎!”曦月聞言氣得差點吐血,怎么有這么笨的兵魯子。
沈溪南也只能嘆氣,這種話他一個未成年的孩子都覺得不妥,那位說這話的將軍怎么就不懂呢?
他是真的百思不得其解,這么蠢,到底是怎么打勝仗的?
難道是敵人更蠢?
兄妹兩沉默了良久,曦月在腦海閃過無數念頭,最后一咬牙,抓住哥哥的手,無比鄭重道:“哥,你偷偷去打聽打聽,看看言賀言大人在何處,我想見見他。”
“妹妹,你這才剛醒,就別出門玩了,爹爹和娘親讓我看好你。”沈溪南搖搖頭,沒多想,只覺得妹妹年紀小,在家呆不住,玩野了。
曦月也不怪他不懂,畢竟自己現在是真的太小。
只是有些急切。
“哥,你想不想救爹爹?如果我們不想辦法,爹爹會被他們連累死。”
“哥哥何嘗不想救,可怎么救?”沈溪南兩手一攤,表示自己沒轍,他也很著急。
曦月知道不能指望一個十一歲的孩子,這件事肯定是趙越做的妖,因為這些事本該在南邊平亂后才發生,可現在就已經爆發,連一個提前擺平的機會都不給。
“我一直以為,開國后將軍們只有主動交出兵權方能保住富貴,可這個交兵權也是要看法子的,其他將軍們必然不愿意交,如果現在就主動交了爹爹會被同僚記恨排擠,但不交是決計保不了爵位,父親戎馬一生,公爵已經沒了,不能連侯爵都保不住。”
沈溪南都驚呆了,妹妹一本正經的分析這些,天方夜譚一樣,他都要懷疑眼前這位神情嚴肅之人是不是自己的妹妹了。
難道是病了半月人傻了?
不對,人傻說不出這樣明晰的話。
難道是妹妹不是被妖邪浸體,而是被神仙俯身?
“哥,你快去打聽言大人在何處,我要見言大人!快去啊!”曦月急得起身推兄長,“你再不去,爹爹的身體早就傷到了根本,再跪幾日會出大問題的。”
“好好好,你別急,我這就去。”沈溪南被感染得,也急了,起身便急急忙忙去。
“千萬別讓人知道。”曦月揚聲叮囑。
快出了門的沈溪南聽到,回了聲知曉,片刻間便沒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