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有人在大擺錘上一直微笑著尖叫?
特別是關妤,更不可能。
只不過現在還沒到最可怕的時候,所以她還有空管理表情。等到到了最高點,大擺錘幾乎快要和地面平行的時候,加上要完成任務,絕對不可能維持住微笑的表情。
慕秋對這個推論很有信心。
沒等到一分鐘,大擺錘上的尖叫剛轉化成詩詞的第一個字,白色煙霧騰空而起。
慕秋露出“萬事都在我掌控之中”的賭王微笑。
“看。”
我說對了吧。
施與淮:“是戚風被噴了。”
慕秋:“???”
她連忙轉過去睜大眼睛,看著大擺錘擺到中間,仔細看了眼。
戚風緊皺著眉頭一灘泥一樣倒在座椅上,生無可戀的樣子。旁邊的關妤像是被觸發了某個開關,都不怕了,腦袋往前探了點,像是在和下面看熱鬧的人說:哈哈哈哈看!他比我先被噴了!
跟著大擺錘一上一下一左一右,還在那滿臉興奮地和下面的人比劃。
然后。
“哧——”
白霧遮住了她的臉,還因為大擺錘極快的運動軌跡,被拉出了一道白色尾氣。
漂亮極了。
黎陽突然興奮:“啊,關妤姐最后一次機會沒有了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大到大擺錘上的關妤都聽得一清二楚,等再蕩到中間她還對著黎陽做了個憤恨的動作。
“ketui!”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關妤姐你別生氣啊!得微笑!小心導演想不開還給你噴氣讓你負債!”
“………你閉嘴!你不說導演能想到這么喪心病狂的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太高了!”
旁邊戚風的聲音偶爾可聞,晃到中間時,能聽到的都是怒其不爭的狂吼。
“關妤姐背詩啊!”
“關妤姐!第一句你都記不得了嗎?!”
“大江東啊啊啊啊啊啊!”
從這個“觸發機關”開始,一首《念奴嬌·赤壁懷古》才背了兩句,白霧升起好幾次,尖叫聲不斷。
只有程知讓,還在勉力維持表情。但是一個表情做久了,臉都會僵硬,加上還要大聲背一首激昂慷慨的詩,咧嘴笑這個表情,很難做到一直保持。
于是程知讓到后面,聽著耳邊無休止的尖叫聲,還有大擺錘帶來的瘋狂失重感和眩暈感,也實在有點控制不了自己的臉了。
噴氣道具毫不留情地,接二連三地噴出白色煙霧,把他整個人都籠罩進去。
但凡長得差點,這就像吃多了巴豆在排出濃到肉眼可見的有害氣體了。
他有點哭笑不得,真的不知道節目組怎么想出這些主意的,對表情管理的訓練比在演技培訓班課程上的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