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凄慘又響亮的“亂石穿空,驚濤拍岸”還在磕磕絆絆地繼續,下面站成妖嬈身姿,趴在欄桿上跟著晃頭的黎陽無聊地數著一二三。
畢竟搞笑的和不停被噴的場景他們都看過,還自身經歷過了,不新鮮了。
“我眼睛都花了,這是第五次被噴了吧?是誰啊?關妤姐有負債嗎?”
舒苒坐在段品淵從工作人員那兒要來的椅子上,回答他:“戚風吧?關妤道具里的機會都用完了,怎么可能還能負債,除非是導演早就料到她會用完,給了她額外的機會。”
施與淮:“聽起來,這個未雨綢繆有一點殘忍。”
黎陽:“淮哥你都學會這樣說話了哈哈哈哈。”
慕秋也坐著,不過是把椅子掉了個個兒,反轉著趴在椅背上墊著下巴。
欄桿前邊的位置站著黎陽舒苒和施與淮,慕秋和段品淵,林西西在后面一點,歪著頭看著還在不停往上面晃的大擺錘。
“我都看累了,脖子轉累了都,現在只能用眼珠子的轉動來支持一下他們了。”
也不知道一場沒有激情的圍觀,會不會給游戲中的三位造成比較消極的影響。
舒苒還保持著淑女優雅坐姿,笑著說:“畢竟我們是已經玩過一輪這種游戲的人了,精力都消耗得差不多了。說實話我感覺我現在都還在云霄飛車上,隨時要轉彎一樣。”
慕秋側著頭拍拍耳朵:“我也感覺我耳朵里還有水。”
段品淵還在盯著大擺錘,聽到她們聊天,低下頭來閉眼緩解一下脖子的酸疼。
“我以為程哥他們這個任務應該是最好完成的。”
想不到這都五六七八分鐘過去了,他們還停留在前面幾句里。
不過嘴張得太大了,風灌進去的滋味確實不好受,第一句大江東去他都聽成了大江聾去了。
又等了幾分鐘,下面的人趴的趴,歪的歪,都撐著腮幫子,毫無波動地聽著半空中的鬼哭神嚎,哦,還有改版的赤壁懷古。
黎陽:“背了多少了?”
施與淮:“不知道。”
慕秋:“大概一半多?距離上一句正確的,我已經好一會兒沒聽見了關妤姐的聲音了,程哥聲音不大,我又聽不太清楚。”
段品淵:“好像是倒數第三句了。”
林西西:“他們是錯了一句就從上一句重新開始,倒數第三句我都聽見三次了。”
黎陽:“別的不多說,我差不多已經重新記住這首詩了。”
慕秋:“我本來是會背這首詩了,現在我可能不會了,還順便學會了另一個版本的。”
舒苒還在對著夕陽找鏡頭,這是常拍雜志的優秀女明星小小的心機。
對著鋪天蓋地的橙色余暉,背對著鏡頭撩一撩頭發,就是一種無言的美麗。
慕秋就趴在椅背上,好奇地看著她。
她不太能理解這種鏡頭感是怎么培養起來的,好像一轉頭一回眸都是精準地抓住了鏡頭的位置,而不是鏡頭特意去抓住她那一幕。
不過被“利用”的鏡頭也是知趣的,攝影師大哥很快把其中一個鏡頭對準了舒苒,還特意找了個側著的角度。
優雅女人在夕陽余暉里的剪影里,側后方露出來半張精致的臉。
被隔壁擋了一半又被鏡頭限制了一半的正臉,只有那雙仿佛倒映著夕陽色彩的干凈眼睛,靈動好奇地看向鏡頭。
片刻后,看著鏡頭后比手勢的攝影師大哥,慕秋怔愣一下,驀地綻放一個眉眼彎彎的明媚笑容。
縱使只有小半的臉露出來了,卻足夠抓人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