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腮紅怎么了?總比你一臉奇怪的妝,肩上還馱只豬好。”
“這可不是一般的豬!”她恨恨地把粉色豬拿下來,使勁兒捏兩下。
“龜龜!”
“龜龜!”
施與淮吃驚地睜大了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只豬。
“這是什么奇怪的東西?”
她呵一聲,把豬收好:“沒見過世面。這是用來提示的!我的地址提示里有提到烏龜和它,你不是也有一句話,是什么?”
“沒什么。”他一點不想和她互通有無。
慕秋卻沒聽清他說的什么,旁邊壯漢敲鑼的聲音太大了,簡直要把人給震聾。更別說還老是有阿婆冒出來看她,搞得她都看不見他說話的嘴型。
“啊?淮哥你說什么?!”
施與淮很嫌棄地看她一眼,搶過旁邊一個壯漢的鑼,扎扎實實敲了一下,震天響的“咚”一聲。
慕秋覺得自己靈魂都被震出重影了,捂著耳朵不想聽他后半句大吼,但沒想到,他聲音居然可以這么大聲。
“我說!關你什么事?!你別用臉對著我,顏色太多,吵到我的眼睛了!”
“……”瑪德欺人太甚!她薅過一根打鼓的鼓棒,沖上去就要揍人。
“我今天就要讓你見識一下什么叫臉上顏色太多!”
剛才還敲鑼打鼓唱歌的阿婆們連忙拉架,慕秋手腳并用著狂蹬,眼看著就要拉不住了。
施與淮把鑼一扔,轉頭就跑。
大長腿就是有好處,跑得飛快,兩下就沒了影兒,慕秋掙脫了阿婆們,在后面跑到斷氣了都沒能追得上。
氣得她癱在地上捶地。
“鋼鐵無敵大直男!你這樣遲早注孤生!”
喊聲傳出竹林,震出一群飛鳥。
閉眼深呼吸好久,慕秋才平靜下來,爬起來繼續找可以照鏡子的地方。
托剛才那個活人的福,她現在知道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
她的妝,肯定,有問題。
施與淮臉上兩團大腮紅,跟紋了兩個紅色蒲團上去似的,看起來就滑稽得不行,她剛才可是花了大力氣才忍住沒笑的。
結果他還說她的臉更丑,如果是真的,那比兩團大腮紅還丑的妝……得多可怕啊!?
她走著走著就停下來,一巴掌糊在臉上,捂著臉在心里哀嚎兩聲。
攝影師扛著鏡頭想轉到她前面去拍她,剛轉過去一點,她就又往旁邊躲一點,鏡頭再跟著轉一點,她又往同一個方向躲一點。
兩個來回后,大家都懂了:她不想面對鏡頭。
后面的路,慕秋全程都側對著鏡頭,很謹慎地不把正臉露出來,余光一瞄到鏡頭了,立馬就往另一邊扭頭。
但這樣難免就有點猥瑣,賊頭賊腦的,看起來就不是個正經人。
跟著一起的工作人員一直在笑,忍笑聲就沒斷過。
她眼神幽幽的,捂著下半張臉哀怨地看他們一眼,回頭繼續走,邊走邊捏那只粉色豬,讓它時不時的就蹦出來一句搞笑的“龜龜”。
從小橋流水那兒沿著施與淮逃逸的路走下去,旁邊多是花叢和簡單的石頭堆積的藝術品,再往前,就是稍微密集的建筑物了。
石子兒路換成了青石板路,拐彎的地方多了起來,彎彎繞繞的。也不知道剛才施與淮是怎么以那么快的速度沖走的,難道不會下一個拐彎就piaji一下撞墻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