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酒幾步跑到他身邊,確定麟兒不是因為腹痛兒哭鬧,對侯爺道:“侯爺別急,奴婢有個土法子,請問今日小少爺大便過沒有?”
陸侯一介大老爺們,哪會留意孫子拉不拉臭臭這等瑣事?
被她一問,腦門立刻布滿了汗珠:“這個很重要嗎?你且好看麟兒,老夫這就回去問問!”
“來不及了,先試試吧!”
蘇小酒不再廢話,將帶來的蒜苗卷成小團,喂進了麟兒口中。
小娃突然被塞了一嘴異物,味道又是辣的,哭的更厲害了,小身子也不住掙扎,把陸侯看的心驚膽戰,顫聲問:“你、你給寶寶吃的什么草藥?寶寶怎的看起來如此難受?”
“還請侯爺幫著奴婢讓少爺咽下去,只是蒜苗,有點辣,所以小少爺才會掙扎。”
不光是因為辣,才七八個月的寶寶,牙都沒冒兩顆,被塞進一團菜葉子肯定本能就要反抗。
眾太醫看著眼前一幕交頭接耳,有些不住搖頭,這個宮人也太自不量力,他們都束手無策,她又有什么好法子?吃上幾根菜葉也不能將那翡翠的碎渣化掉呀!
費了一番功夫,好歹是讓麟兒吃下去了。
因為被強迫塞了些難吃的東西,還那么難以下咽,仿佛受了天大委屈,榮妃趕到的時候,小人兒臉蛋漲紅,哭的肝腸寸斷,還以為是肚子疼的太厲害,嚇得她差點站不住。
好在蘇小酒及時解釋了原因,榮妃鎮定下來,扶住了父親的肩膀。
剩下的就是等待了。
麟兒的情緒也慢慢穩定下來,哭聲漸小,伏在爺爺寬厚的肩膀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見周圍跪了一圈人,感覺到氣氛不對,又撇著小嘴要哭。
陸侯十分自責,親親孫子光悠悠的后腦勺道:“此事說來都怪我,好端端的,讓娃娃看那觀音作甚?我竟不知八個月的娃娃動作這樣利落,你嫂子眼看著他將碎片放進嘴里,都沒來得及摳出來!”
榮妃撫著他后背,明顯能感覺出父親的身子還在抑制不住的輕顫,心疼道:“小孩子都這樣,哪能時時刻刻盯的住呢?您也無需太自責。”
蘇小酒命人搬來凳子讓他們坐下,想要接過麟兒讓陸侯歇會兒,陸侯卻不松手,不時親親孫子的小腦瓜道:“老夫不累,只是不知咱們還要等多久?”
蘇小酒為難道:“這可就難說了,要看小少爺什么時候排便。”
陸侯也知著急沒用,卻實在靜不下心,又怕麟兒哭鬧,便將他放在地上抓玩,好轉移小家伙的注意力。
這下小娃果然不哭了,滿眼新奇的盯著滿院子裝著草藥的簸箕,挨個草藥抓起來看看。
這次侯爺可謹慎了,孫子手中捏了幾片葉子都要看清楚,生怕他又吃下去,但凡那小手有一絲向往上抬的動作,都第一時間制止。
娃小脾氣不小,總是被爺爺阻攔,也又有些生氣了,將手中攥著的草藥呼啦揚到了地上。
見草葉紛紛落地的樣子好玩,又捧起一些揚了,如此樂此不疲,很快就將滿院子曬的草藥揚了個遍。
周圍的太醫既心疼,又不敢出聲,只能跟在那爺倆身后吭哧吭哧撿。
如此爬了幾圈,小娃忽然坐在地上不動了。
蘇小酒一喜,這小表情,定要便便無疑了,于是上前將麟兒抱起,對太醫道:“煩請速去取個盆子來。”
那太醫以為她要給娃娃洗手,應了一聲,顛顛去宿舍將自己的臉盆取了來,還特意強調:“這是小人自己用的,每日都會清洗,干凈的很呢。”
蘇小酒道聲謝,然后十分淡定的將小娃褲子褪去,架著兩只小腿腿蹲下了。
盆子的主人眼皮一跳,她要盆子竟是為了給小娃接便便?!
蘇小酒向來是不主張給小娃把便便的,但這里也沒有寶寶專用的便桶,也只能如此,麟兒便的不怎么順暢,小小的五官皺成了包子褶,榮妃和陸侯則十分緊張的盯著那白花花的小屁屁,就聽小娃一用力,拉出一塊軟黃色的粑粑,父女倆失望的塌下肩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