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出手來,臨走又拐進小廚房,捎上之前專門為野炊打造的輕便灶具,這下能隨時給娘娘吃上熱乎飯了。
滿載而歸的蘇小酒,忽然就記起自己前世第一次月薪過萬時,跑到超市瘋狂采購的那一次的情景,購物車也是像今天這樣,堆得比她還高。
推著車子在皇宮里瘋跑,莫名有種在超市購物逃單的刺激。(請勿模仿)
陸澄站在屋頂,遠遠看到有個人影蠕動著朝這邊趕來,心中一松。
“喂!陸公子,麻煩下來幫個忙呀!”
蘇小酒跑到太和殿后門處,扶著車子大喘氣,原本是不想麻煩他的,奈何這里的丹陛雕滿龍紋,車子又重,她自己根本弄不上去。
陸澄早就想下來幫忙,又怕她拒絕,此時聽她主動求助,哪有不應的,幾乎是立刻飛身而下,將車子提到了臺階上方。
蘇小酒抹一把額上的汗,道了謝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得趕緊去給娘娘點手爐。
沒想一進內殿,便聽到里面傳來爭執的聲音。
她推著車子的轱轆聲響都被蓋了過去。
殿中陰冷,皇上召令下的急,幾乎所有人都沒什么準備,便是太后姍姍來遲,也沒料到會被困在此處,這兩日溫飽成難,大家都有些扛不住。
方才蒼聯跟非染將物資拿進來,頂著眾人虎視眈眈,徑自放在了榮妃面前,便引起些騷動。
畢竟如今物資太珍貴了,除了帝后太后,在加上榮妃,其他人根本連睡都沒法睡,便是幾個公主殿下,也都是被母親抱在懷里,坐在椅子上挨著。
大公主墨鳶居高臨下,指著非染給榮妃添的褥子道:“你這宮人好不懂規矩,太后和皇上皇后三位正主在這,你竟先將軟墊給了皇貴妃?!”
非染雖然年紀不大,被她當眾責罵,表現的但也淡定,回答道:“回公主的話,這些被褥是奴婢專程為我們娘娘取來的,如今給娘娘鋪上難道不對?”
“這哪有你說話的份?!果然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賤婢!”
沒想到一個不起眼的小丫頭也敢頂撞她,墨鳶氣急,指著她罵道:“你拿著我墨家的俸祿,在榮華宮待了幾天,便忘了自己真正的主子是誰了?”
邊說著邊拿眼睛盯著榮妃,仿佛非染忘本都是跟她學壞了。
元和帝頭疼的看著墨鳶,如今勇毅侯還在外面搏殺,她卻在這里找榮妃的麻煩,果真是沒有腦子,都怪皇后教出如此蠢鈍的女兒!
皇后被他一瞪,知道他定是在心里偏袒榮妃,疼的心眼子直抽抽,本想放任女兒去激怒榮妃,最好將她孩子氣掉了才好!卻終究頂不住元和帝冰冷的目光,假意嗔道:“你這孩子,皇貴妃如今雙身子,是第一金貴的人兒,先緊著她也正常。”
雖是責備,可這話怎么聽都有股子酸味。
榮妃根本懶得搭理這對蠢母女,只是抓著非染,不住追問小酒去哪了。
非染也說不出來,掌事明明說隨后就跟上,可如今都已經過了大半個時辰,依舊沒能回來,她也擔心的很。
太后年紀大,身子本就不太好,即便元和帝已經將自己的龍床讓給她,但因為沒有炭火,被褥還分別勻給皇后和榮妃幾床,睡得并不安穩。
這兩日下來,雙腿被凍得隱隱作痛,實在有些支撐不住,但她腦子卻并不糊涂,那兩人分明是榮華宮的,先照顧自家主子也正常,而且皇貴妃懷有龍嗣,理應被當先照顧,如今被墨鳶喊出來,倒顯得皇貴妃不敬尊長。
只是皇后已經開口訓斥,而且墨鳶說起來也是為她爭理,便閉了眼沒做聲。
墨鳶卻不依,這幾日她跟皇后擠在一張被子里,也早就凍透了,見榮妃能睡舒服覺,心里十分不爽,便喊道:“那怎么行?!百行孝為先,別人也就罷了,皇祖母身子不好,若是被凍壞了,她能負責的了嗎?”
榮妃一心記掛小酒,聞言不耐道:“公主這么孝順,怎么不將自己的被褥獻給你皇祖母?慷他人之慨倒是學個十成十!”
皇后聽她指桑罵槐,暗中絞著帕子,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妹妹息怒,鳶兒也是心疼她祖母,只是本宮跟鳶兒一共連鋪帶蓋也就三床被褥,到底不如妹妹那里豐厚些。”
言下之意她們是想孝順,但有心無力。
反觀榮妃,明明有余力,卻不懂奉獻,明顯就是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