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酒追問:“這個不是調兵的信物嗎?為什么不行?”
蕭景認真的解釋道:“是信物沒錯,但將士們也要看拿著虎符的人是誰。”
他想了想,又道:“比如我可以,勇毅侯也可以。”
蘇小酒明白了,反正就是位高權重的人才可以唄!南北大營十多萬將士也不是傻子,便是能跟著反,也得找個能給他們發出餉銀的人能穩住江山的人反。
勇毅侯不說,蕭景這次去是奉了皇命的,自然沒有阻礙。
陸澄不方便對他將元和帝太多壞話,因此他對太和殿內具體發生何事并不知情,聽到蘇小酒說的話,蕭景很快也明白些什么,直接握住她的手問:“你想讓四皇子入主東宮?”
蘇小酒目光躲閃,沒承認也沒否認:“這種事,哪里輪到我來想啊。”
畢竟只要她親口承認,基本也就等于把娘娘暴露了,倒也不是怕蕭景會告密,而是怕他誤會自己是個貪圖權貴之人。
后宮表面又恢復了寧靜,太后經歷一場,又有十七離開大淵,整日懨懨的,壽宴之事直接作罷,一時間,皇宮幾乎成為一潭死水,各宮又閉緊了門戶。
蘇小酒所有精力都放在了榮妃的肚子上。
產期愈近,榮妃的肚子看起來搖搖欲墜,元和帝迫于陸侯面子,來榮華宮看過幾次,都被蘇小酒不痛不癢的擋了回去。
此舉甚合他意,畢竟他實在是不想看到蘇小酒。
蘇小酒:呵,只怕不止不想看到,還恨不得殺了我呢!
可惜被陸侯駁了回去。
雖然射傷元和帝,罪也該誅九族的,但她最后又將徐莽射殺,憑一己之力扭轉乾坤,占了頭一份功勞,否則以當時的形勢,禁軍根本無力支撐到援軍到來。
元和帝卻也不甘就此算了,想到之前冊封蘇小酒為郡主的旨意尚未發出,便讓陸侯將圣旨交回,權當沒有過此事。
陸侯呵呵笑道:“其實做不做郡主也沒什么打緊,光是我勇毅侯府四小姐的名頭,今后也足以找個好婆家。”
元和帝登時臉都綠了,奈何陸侯將蘇小酒認為義女乃是家事,他便是管天管地,也管不到臣子家里,只心中暗恨,他倒要看看,有哪家不怕死的,會娶一個膽敢射傷自己的野丫頭為新婦!
蕭景臉色也綠,別以為他沒看到勇毅侯向自己瞟來的得意神色,顯然就是故意的!
送走陸侯,元和帝重重哼了一聲,怒道:“蘇小酒膽大包天,差點傷了朕的性命,這個老狐貍卻一味包庇,分明就是故意跟朕作對!”
蕭景詫異抬頭,隨即看向元和帝包扎的手臂,這是小酒傷的?
陸澄只跟他說小酒用一種沒見過的武器,遠遠擊殺了徐莽,可沒提過她還傷了皇上的事。
怪不得她那日會問自己那么奇怪的問題~~~
“對了,朕命你查的事,你查的怎么樣了?”
蕭景道:“回皇上,臣已經查清徐莽手下突然多出的兩萬人馬,乃是由各地的起義軍團組成,徐莽實行重利拉攏,原本是想讓他們當出頭鳥,消耗皇城禁軍,他再以護駕之名,堂而皇之入宮,到時就算~~”
“就算什么?”
“就算將皇室斬盡殺絕,也自有起義軍頂罪,徐莽則趁機游說群臣,自己黃袍加身。”
這番謀劃聽起來滴水不露,奈何各地的起義軍都是些難民組成,長期缺衣少食,又無作戰經驗,哪能跟嚴寒酷暑訓練的禁軍相提并論?
一直將上京堵了兩天都沒能攻破,徹底耗盡了徐莽的耐心,便親自率軍殺了進來。
可見有些事,是天注定的。
元和帝聽完匯報久久不語,冷冷盯著門口看了一會兒,忽然抬眸看蕭景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朕要你今晚便去做!”
蕭景驀然將雙手握緊,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今晚過后,朕要蘇小酒那個賤婢永遠消失!”
說出的話未得到回應,元和帝不悅皺眉,看向蕭景道:“朕在同你說話,你怎不應聲?”
蕭景與他對視一會兒,直到元和帝等的不耐煩,才微微點頭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