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酒將最后幾顆葡萄一股腦塞進嘴里,搖頭道:“俗話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無所事事,明知一個人看你不順眼,卻非要往前湊,那不是自找麻煩嗎?”
綠拂不贊成道:“但是那樣未免讓人覺得咱好欺負,您看她剛才那態度,明顯就是沒把您放在眼里。”
蘇小酒隨手把葡萄皮往遠處一扔,準備讓它們回歸塵土供養花草,笑道:“我巴不得她別把我放在眼里,那樣就不會動不動找我麻煩,我還過的自在些。”
“你放心,以后不會了。”
一道突兀的男聲,將幾人嚇了一跳。
蘇小酒睜開眼,從吊床上坐了起來:“你怎么又來了,上次挨打沒挨夠?”
雖說他剛才為自己解了圍,但仇恨就是他拉的,蘇小酒也不想給他什么好臉色。
紹崇顯淡定的將衣襟上一坨葡萄皮彈飛,抱著手臂斜倚在樹干上,笑道:“好歹也是一起拜過天地的人,說話何苦針鋒相對?”
他還敢提這事?!
蘇小酒左右尋摸一圈,找不到趁手的工具,俯身撈起一只鞋子便砸過去:“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我勸你沒事離我遠點,小心哪天把我惹毛了,蹦了你!”
隨著她說話,兩邊鼻翼忽閃忽閃,看來是當真動怒。
紹崇顯便收起吊兒郎當的樣子,默默撿起她的繡鞋,摩挲著上面的花紋道:“本王今日過來,是想跟你道歉。”
都是因為他,母妃才會針對蘇小酒,雖然了解她的性子,知道就算自己不來她也未必吃虧,但她初來南夏,毫無根基,若被人傳出不敬尊長,刁鉆潑辣的名聲總是不好。
這道歉蘇小酒受的心安理得,見他竟毫無顧忌的把玩自己繡鞋,羞惱道:“把鞋子還我!”
綠拂見她氣的面色通紅,上前從紹崇顯手里將鞋子一把奪出,罵道:“登徒子!”
其他宮人登時面如土灰,這就是傳說中的無知者無畏?
就算剛來南夏,難道就沒聽說過有關七王爺為人的傳言?
睚眥必報本報。
敢當眾罵他,只怕這小丫頭是難見明天的太陽了!
蘇小酒卻贊賞的看她一眼,沒看出來,這丫頭直愣愣的膽兒挺肥,是個好苗子!
手里有槍,也不怕紹崇顯敢為難她的人,卻還是緊盯著紹崇顯,以防他突然動手。
沒想他卻沒動怒,而是很隨意的拍了拍手上沾的灰塵,道:“不管怎么說,都是本王欠了你,所以本王想彌補一二,你可有什么想要的東西?”
“我想要你離我遠點!”
蘇小酒神無語,起身將鞋子穿好準備走,看來以后出門要提前看黃歷,免得遇到一個又一個煩人精。
“除了這個。”
紹崇顯今日脾氣好的出奇,伸手攔住她道:“本王沒別的意思,只是單純想要補償你。”
“不!需!要!你這人煩不煩啊?大家各自相安無事不好嗎?你何苦非要來招惹我?”
情緒不好,天氣也顯得燥熱,蘇小酒拿袖子給自己扇著風,努力讓自己淡定。
瞧他這態度,只怕今天自己不說出個子丑寅卯,他是不打算放人,蘇小酒不想以后在宮里溜達還得偷偷摸摸躲著他們,想了想道:“那行吧,你若真想補償我,就把秦佳盈放了,十來歲的小丫頭,你也下得去手。”
那丫頭跟某個故人一樣喜歡著紅衣,性子也直爽,被這混賬糟蹋了怪可惜的。
沒料到她會想起秦家人,紹崇顯挑眉道:“她母親如此輕慢于你,你倒是大度的很。”
“你也說了那是她母親,與她一個孩子有何干系?”
“為什么?”
他不相信只是這么簡單,否則怎么不說把秦佳曼也一起放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