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范陵游的大部分藥材,已經被董濱強行低價收購,而他的目的,正是等到災后高價售賣,或者上書朝廷,以高出幾倍的價格申請災款。
這一筆筆賬目,蕭景都且給他記著,只等災情過后,將人證物證送到京都。
也許是預料到自己的下場,董濱表現的極為配合,意在將功補過,不僅把所有災民都安排的井井有條,防疫知識也普及的十分到位,作為南部地區疾疫隱患最大的郡縣,起到了良好的模仿作用,周圍其他小的郡縣接到指令,也都紛紛效仿。
距上一次的三日大雨后,云州又斷斷續續下了幾場小雨,雖然綿延的時間長,但索性沒有發生太大的洪澇,很多地方積水也漸漸散去,只待將受災嚴重的個別地區休整重建,這個夏天就算平安度過了。
夜里,奔走多日的蘇小酒散架般趴在床上,四肢酸痛無比,后背上仿佛背了塊巨石,甩也甩不掉,別提有多難受了。
蕭景微微運起內力為她疏通筋骨,看著她腫脹的小腿道:“明日施粥你就別去了,在客棧好好休息一日,董濱的人已經適應了節奏,做這些工作輕而易舉。”
“不行,不親眼看著我總覺得不放心。”蘇小酒半瞇著眼,說話都沒有力氣,走路太多,腳后跟也疼的厲害。
“每日就那些活計,又無什么變化,哪里不放心?”
蕭景說著將她白嫩的腳丫握在手中,右手成拳抵了上去。
“哦哦疼!輕點輕點!你還是揉腿吧!”
對她呲牙咧嘴的樣子又好笑又心疼,蕭景力道不減:“不揉開明天更疼,乖,忍忍就好了。”
蘇小酒只好咬住被角,防止自己繼續喊出聲。
蕭景笑:“捂嘴做什么?四周又沒人住,隨便你叫。”
她騰的紅了臉,啐道:“綠拂她們可在外面呢,誤會了怎么辦?”
“誤會什么?別說是給你按摩,便是真的……那也是名正言順。”
真的什么不消說,蘇小酒臉上已經燙的不行,直接把整顆腦袋埋進被子里,沒一會兒就把自己憋得難受,又把臉露出來透氣,嘟囔道:“好想趕快十八歲呀!”
“你說什么?”
“沒什么。”
“趕快十八歲,然后呢?”
“……然后就能開車了。”
蕭景揶揄的表情呆了呆:“開車?開什么車?”
反正不是開往幼兒園的車,hiahiahia~~
呆萌萌的樣子有點可愛,蘇小酒爬起來親他一口,結果一動彈,渾身肌肉像被億萬只螞蟻咬住,又慘叫著趴了回去:“啊!我死了!”
骨節分明的食指在她腦門上敲一下:“不許瞎說。”
蘇小酒佯裝害怕的閉上眼睛求饒:“大俠饒命,小女子下次還敢!”
兩人鬧了一會兒,她拍拍身邊的錦被,蕭景聽話的躺上去抱住她,舒服的喟嘆一聲:“好想就這么跟你躺著,我不是太子,你也不是什么太子妃,就做一對平凡的小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