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崽!”
那聲音欣喜嘹亮,把顏太妃自辯的聲音都蓋過去了。
上首,火光圍繞之中,穿著薄金鎧甲的攝政王楚霄越,一雙冰冷眼眸,立刻落到秦嫵身上。
看屁看!
沒等秦嫵用目光把他戳個窟窿,秦七已經撥開眾人沖過來。
像是老母雞護崽一樣,把秦嫵拉到自己身邊。
前面大佬的對峙還沒完,秦嫵這種小嘍啰只能排在后面。
小騷亂之后,秦嫵跟秦七都被明武軍拉走。
拉到一個稍微遠一點,能看到前面,卻不太能聽到他們在說什么的距離。
“崽,你餓不餓?這里有熱茶。”
說著,秦七倒了一杯茶過來,還給秦嫵遞了一碟子點心。
秦嫵:“……”
把自家親爹再次打量了一遍。
眼下這金曦園,是真正的兵荒馬亂,顏太妃儀容不整,蕭太后臉上帶著油光。
她爹卻一身白衣,潔凈不染。
手里還扇著他那把羽毛扇子。
只是扇子看著似乎是沾了水,毛毛都黏在一起了,不夠仙氣。
這不像是造反的人該有的待遇啊。
而且圍著他們的明武衛,眼看著這犯人坐在這里吃吃喝喝,比前面的攝政王和蕭太后還閑適。
卻也只是睜只眼閉只眼,并不管他。
秦七:“崽,你不會是特意過來找爹的吧?”
閨女兒真是太孝順了!
雖然現在情形不對,但秦七還是忍不住喜氣洋洋。
秦嫵板著臉,“有人跟我說,你被抓了。”
斜著眼睛看過去。
“怎么回事?不是說了你要跳湖跑路的么?怎么還是被抓住了?”
秦七很氣,很冤枉。
“我跳湖了!你看看,爹身上衣服都換了。”
秦嫵:“……他們還給你換衣服?”
秦七:“那是自然,這衣服和茶點,都是明月樓的人送來的。”
他把那把落了水之后,黏成一團的羽扇搖了搖,用自得的語氣說道:
“也不看看你爹是什么人。”
秦嫵:“……”
服了服了。
這年頭的顏狗都這么不畏生死的?
秦七郎都跟謀反掛邊了,還有人上趕著送溫暖呢。
…
成吧,反正來都來了。
一時半會兒,這場戲也結束不了。
秦嫵端起她爹送來的茶,吃起他爹用美色換來的點心。
問道:“前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七哎呦一聲。
他來得早,看得東西也多,早就攢了一肚子八卦了。
是這樣的。
顏太妃說,她偶然發現,身邊潛伏著北燕的奸細。
探聽到,北燕意圖在壽宴上行刺蕭太后,謀殺大夏皇族。
她為了不打草驚蛇,一直忍耐,只想在太后壽誕時,將人一網打盡。
攝政王卻說,顏太妃與鎮北大將軍合謀,勾結外族,意圖趁著太后壽誕謀反。
證據是,他們偷了玉璽,擅自調動城防兵馬。
關鍵現在玉璽丟了,沒人知道在哪兒。
顏太妃說自己是被誣陷的。
是非曲直,一查便知。
誰知查來查去,竟真的查出,顏太妃與北燕人勾勾搭搭,還有書信來往,人贓并獲。
顏太妃不服,說他們都欺負她,要把她送去見先帝。
秦嫵:“……”
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