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舍得趕你爹走?還是不會?”
“我教你啊。反正他都六十多了,隨便找幾個小廝綁起來,麻袋套頭,送去鄉下享清福。”
“還有他那二夫人,肚子那么大,不知道是誰的野種呢,趕走趕走,直接賣掉。”
小江顫顫看著她。
眼淚鼻涕一起流了下來。
眼前這是何等的禽獸啊,年紀輕輕的,怎么就不做個人呢?
女人:“你若同意了,就點點頭。若不同意,我現在砍你腦袋還來得及。”
小江還能如何。
痛苦地糾結之后,他只能點了點頭。
秦嫵很高興,夸獎他。
“識時務,顧大局。”
說著,她從旁邊的小包袱里掏出一堆瓶瓶罐罐。
倒出來,有毒蜈蚣,蝎子,毛毛蟲,骨頭粉末,零零總總,雜七雜八。
她當著小江的面,把那些東西搗爛了,加藥粉團一起。
最后在小江驚恐的眼神中,塞進了他嘴里。
小江:“……”
這還不夠。
那女人又拿起了那把大刀。
呼啦一下,在他手臂上切了一刀。
然后,一只毛茸茸的,極其駭人的黑白蜘蛛,頂著一身可怕的煞氣。
慢悠悠爬到他的手臂傷口上,放下了一枚卵。
小江眼睜睜看著那蜘蛛卵,沒入血液之中,消失不見了。
只覺得眼前一黑。
那女人說道:“毒藥是三日斷腸丸,三日之內,我鋪子回不來了,你就會腸穿肚爛而死。”
“至于這蜘蛛嘛,小玩意兒,不重要,你乖乖聽話,沒什么事的。”
“記住,只有三天哦。三天趕走一個老頭子,來得及啦。”
小江直著眼睛,只覺得生不如死。
他就說,一個女人,孤身一人就敢從大夏到西州來,肯定不是個好東西。
果然,她就是個惡魔。
。
就在秦嫵在天水城,虐渣虐得正開心的時候。
距離天水城一百多里外的沙漠里。
夜風吹動著泥墻上插著的店幡。
長長的布條在風中舒展著,上面寫著幾個字:龍門客棧。
天上的星光明亮如水。
一個穿著黑袍的少年,坐在客棧屋脊上喝酒。
這少年孤身一人,是傍晚過來投宿的。
客棧里已經好久沒來過這么好看的少年郎了。
看著蒼白虛弱,很好欺負的樣子。
這條路塵沙滾滾,只有往西去的商隊迫不得已,才會從這里路過。
客棧里沙匪和馬匪毫不掩飾自己的身份,因為一點小事,大打出手。
大堂里亂糟糟的。
少年盤著腿安靜坐在外面喝酒。
一個披著紅紗的侍女踩著木梯爬上屋脊。
笑道:“客官酒都喝完了?老板娘讓我再送點上來。”
說著,把酒壇放下,又放了一碟醬牛肉。
眼波亮如星輝。
眨了眨,對那少年說:“這是我送給郎君的。”
少年似有些微醺。
瞇著眼睛看了她片刻,對她招了招手。
侍女蒙在面紗下的臉上露出一個微笑。
她湊近過去,一眨不眨看著那少年。
“郎君想要對奴家做什么?只怕……要晚一點才行。奴家現在有事情要忙。”
那少年喝完最后一口酒。
一把抓住她的衣袖,將她拉到面前。
他眸色幽冷,像是青月下浸著霜雪的泉水,清冽冰冷。
哪有絲毫的醉意。
侍女臉色也變了。
“客官意欲何為?”
少年:“你身上闇月教的臭味熏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