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衣人應下之后,目光又落在殷小小和秦嫵身上。
“你倆也去幫忙。”
秦嫵看得出來,南山月想讓金一縷一個人待在這里,這是故意要把她們支開。
師姐妹兩人對南山月應了一聲是,相攜離開。
南山月轉身,望著一身黑袍的二師兄。
想說什么,終究還是沒說。
無聲地嘆了口氣,踩著夜雨,悄無聲息離開了。
。
說是,那石蓮自小被金一縷收養。
金一縷專研毒術,常年不在蕩月谷中,石蓮算是被金靈兒帶大的。
雖然,金靈兒也只比他大了三歲。
師姐弟相伴十余年,直到金靈兒訂婚,石蓮大鬧一場。
金靈兒于下山途中,宿疾發作,被送回蕩月谷時,已經只剩下一口氣了。
石蓮擄走了金靈兒,屠戮了蕩月谷外,一個叫青葉鎮的地方。
再后來,他就被驅逐出師門,從此在北燕杳無蹤跡。
直到數年后再出現,已經是闇月教的圣主了。
石蓮成了圣主之后,并未大肆報復玉京三門。
反而對闇月教秘術很感興趣。
為此,屠戮無數平民百姓,在西州掀起諸多風浪。
“他們都說,石蓮做這些事情,是為了救回靈兒師姐。我所知道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白衣弟子,淳于折柳,如此說道。
所以,金一縷才會當著石蓮的面,把金靈兒的尸身焚燒么?
石蓮丫的真是個變態!
金二伯看著兇巴巴,誰都不敢招惹的樣子,沒想到居然這般命苦。
親閨女被養大的白眼狼偷走,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小白眼狼在外頭壞事做盡,最后爛名聲全部糊在他這個前師父的腦袋上了。
可憐。
…
師姐弟三人,穿越幽冷的佛殿,來到靠近山門的正殿里。
正殿燭光如海,之前念誦晚課的和尚已經不在了。
殷小小瞟了秦嫵一眼。
“你怎么著?”
秦嫵打了個哈欠,跨進殿內。
“我在這邊等等我的小哥哥。”
殷小小翻了個白眼。
“那我回去了。”
秦嫵:“你回哪兒去啊?殷小小,你背著我在外面有男人了?”
殷小小冷著臉:“你再說一句。”
秦嫵:“我說錯了。你在外面沒男人,你是在外面有了狗。”
殷小小:“……”
淳于折柳脾氣很好,也不多問為什么。
只道:“師姐且等等。我先去忙完三師叔吩咐的事情,就去找幾個武僧,一起護送你出去。”
。
到了后半夜,寺廟里起了一層青蒙蒙的霧。
大殿就立在那青霧之中,燈火通明,在暗夜里,仿佛幻境。
正坐在蒲團上打盹兒的秦嫵忽然驚醒過來。
外面好像有什么聲音,是她的狗子回來了么?
她蹦蹦跶跶立刻奔去大殿門口,差一點跟從外面來的男人撞在一起。
那人穿著青色衣袍,散著長發,渾身上下都在滴血。
就連那張白玉似的面頰上,也濺落了幾滴血珠。
他手里提著一柄血色毒蛇似的長劍,氣息森冷。
兩人打了個照面,那人毫無情感的冰冷目光落在她身上。
秦嫵……
這特么的,難道是她在做夢?
石蓮不是被關押在天壽寺的地牢里,里面重重機關,還有數十名梵空寺武僧在把守么?
這才過了多久啊,牢底都還沒暖熱吧。
一定是在做夢。
她目光緩緩朝著那人身后看去。
身量高大,五官兇惡猙獰的老和尚仿佛從血河里剛撈出來。
和尚少了一條胳膊,越發殺氣騰騰。
秦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