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獄卒全都不是他的對手。
作為警示的鼓聲急促地在天地間回蕩著。
越來越多的人朝著甬道盡頭圍去。
這一次,那些人可就不是簡單的獄卒和鐵衛了。
他們手握長刀,身上充斥著殺戮氣息,是從南院特意借調來的幫手。
。
房滄急匆匆進入牢獄區這邊。
一抬眼,看到紛紛揚揚的細雪從天而降。
地上落了一層蒙蒙的白。
四周濺落鮮血。
雪看著格外白,血看著格外紅。
被人群圍攏在正中的少年人,面無表情。
右手半空劃出一道弧線,猛然一拂——
咣當,指著他的十幾把鋼刀,全部被震飛了出去。
鋼刀的主人們,被強大的內力反彈,更是直接噴血,趴在地上無法動彈。
房滄看到,人群中的那個少年。
一雙冷黑的眸子,漫不經心朝他睨過來。
房滄整個人陡然僵住。
不可置信地看著那人。
那樣的容貌,那樣的氣質,那漫不經心的冷冰冰的神情。
不是北燕最尊貴的那人……又是何人?
他已經聽到嗡嗡的弓弦響聲。
軍用的弓弩,被從庫房調出來,布置在高高的樓閣四處。
避無可避的殺機,從上到下,將那少年,完全籠罩住。
皇城司,軍備部,負責研制最新武器的溫宋,蹲在屋脊上,身前的弓弩已經架好。
這個地方,視野絕佳。
絕對能把那小兔崽子,一箭射死!
他搓了搓手掌,已經控制不住沸騰的熱血。
自打皇城司創建以來,這都多少年了,還從沒人能在皇城司內攪出這樣的風波來。
這小子很厲害,值得被這么對待。
溫宋快活地嘶吼著:
“來吧,小兔崽子!繼續跑啊!看老子不把你射成肉醬!”
…
冷汗一瞬間從房滄額上冒出來。
“——住手!通通都給我住手!”
他吼叫著,紅著眼睛沖了上去。
用自己的**,堵在那些弓弩發射的進程之內。
距離那少年幾步外,觸到幽冷的目光,房滄身體瑟縮了一下。
居然不敢與他直視。
只能揮動著雙手,聲嘶力竭呼號著。
“通通給我住手!給我住手!”
他不是在救那少年,而是在救自己手下的人。
弓弩一旦發射,那個小怪物是不可能死的。
而他們,這些皇城司所有操作弓弩的人,卻很可能因為弒君,被關進自己的牢獄里活刮了。
。
眼看著房滄伸開手臂擋在那少年人身前。
溫宋怒氣沖沖,對下面吼著。
“老房,昏了你的頭了,擋你娘的路呢,趕緊給老子滾!”
房滄不僅沒有動,還用那種異常激憤的神情看著他。
“溫宋,你個狗東西,你還想要命的話,就給我住手!”
自他一出現擋在身前。
那少年就不再動作了,皺著眉頭,似乎因為還沒玩盡興就被打斷了,有些不開心。
溫宋從房上探出半個身子。
破口大罵:“他是你爹啊,你這么回護他?”
房滄額上青筋跳了跳。
我倒是希望他是我爹來著。
他從腰間拿出院長的血玉腰牌來,展示一周。
“我以皇城司,北院撫司之名,命令你們立刻收手!”
“再敢動手者,以謀逆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