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悄無聲息地離開。
又拉著手,安安靜靜地回來。
主院前面的空地上,火光熊熊。
戴著鬼面,跳著儺舞的老嬤嬤,還在繼續驅邪。
空氣中彌漫著肉香酒香。
眾人喝了酒,臉上都紅撲撲的。
有人跟在跳儺舞的老嬤嬤身后,趁著酒興,腰肢亂扭,手舞足蹈。
還有人,不知從哪里弄來一面腰鼓,不著節奏的砰砰亂敲。
一片亂糟糟的熱鬧氣氛。
秦嫵坐在石階下,靠在慕容傷肩頭。
一邊喝著酒,一邊笑吟吟看著別人玩鬧。
似乎也沒喝多少,拿著小酒壺的手就抬不起來了。
恍惚間,聽到有人叫她。
“枝枝?”
“嗯?”
“枝枝。”
“干嘛?”
“沒什么,叫一下你。”
秦嫵眼睛虛張聲勢地瞪圓。
那人低笑。
垂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似乎喜歡她唇上的酒香,離開之后,又復親下來。
秦嫵被親得暈暈的,明明已經有了醉意,卻還有根弦是繃著的。
生怕被姑姑看到了尷尬。
手忙腳亂將他推開。
問:“你以前過年都是怎么過的?”
以前……
靜默片刻,慕容傷回答:“跟往日也沒什么不同。”
不是在哪里被人追殺,就是在追殺別人。
總之,都在生和死的路上。
“這么可憐啊。”秦嫵伸手過去摸摸他的頭。
“還好你現在遇到了我。”
像是為了安撫他,她手掌在他額發上蹭來蹭去。
外人這時候看去,只覺得這對小情侶,眉目含情,舉止親昵。
實際上——
慕容傷:“你剛才摸那只大黑犬,就是這樣的姿勢。”
秦嫵:“這個時候,就不要在意這些細節了。”
…
五色煙花綻放開來。
將整片天幕點燃。
秦嫵喝得有點醉了,眼睛迷離,靠在慕容傷身上不住傻笑著。
嘴里也絮絮不停。
我以前過年啊,都玩得可開心了。
我們會發放煙花和爆竹。
我們會看晚會,就是歌舞表演,雖然也不總是好看,但那種熱鬧的氣氛,是過年必不可少的。
還要收紅包,去游樂園玩。
過山車,海盜船,跳樓機,颶風飛椅。
可惜,那時候我身體不好,好些東西都不能玩。只能看著別人玩。
只是現在我身體好了,可那些東西都不在了。
她趴在他肩頭,喃喃說著,像是要睡著了。
眼角卻落下淚來,打濕他肩上的衣服。
慕容傷沉默了一會兒。
問她:“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想要什么……秦嫵用渾渾噩噩的神思想了想。
抽噎著,“我想出去玩。”
慕容傷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
“好,我陪你出去玩。”
。
新年正日,是個難得的晴朗日子。
正午,田姨娘穿著簇新的銀紅撒金小襖,坐在落梅苑的前廳中。
這廳里只有她跟安遠道兩個人。
兩個小丫頭進來,悄無聲息奉了茶,又出去。
田姨娘打量著這四周的景色,心中暗自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