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著做什么,抬頭!”身后有人推搡了她一把。
秦嫵險些撞進酒桌邊那男人的懷里。
她垂著頭,做出膽怯的樣子。
男人那雙不算大,卻精光四射的眼睛,落在她面上,將她仔仔細打量了一遍。
贊了句,“美人。”
他目光緊緊落在秦嫵臉上。
像是見到了絕色,根本不舍得移開。
旁邊的山匪三哥,見秦嫵得了這人的喜歡,終于松了口氣。
附和著取笑。
“說起來也是跟您有緣分。這樣的美人,往日里我們可從沒見過。”
那人并不理會山匪三哥的話。
湊近過來,酒氣噴吐在秦嫵臉上。
像是輕薄似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
“百聞不如一見。料不到能在這里,見到陛下的秦美人。”
秦嫵:“……”
預感成真了,這狗東西,果然是認識她的。
…
酒杯里的酒,被一口悶下去。
那男人伸手,一把捉住秦嫵的衣袖,將她粗暴地拖拽出去。
身后那山匪三哥笑著哎哎叫起來。
“您這是要去哪里?樓上就有雅間啊,又暖和又柔軟,極方便辦事的。”
那人置若罔聞。
拽著秦嫵,一路穿越客棧前清掃干凈冰雪的空曠街道。
朝著無人靠近的長街盡頭走去。
秦嫵不慣聞到他身上陌生的氣息。
甩了甩手,小聲道:“我自己走。”
男人冷冷看她,倒也沒堅持。
他走在前面,秦嫵便跟在后面。
長街盡頭,風雪從街角柿子樹上吹落下來。
樹下堆一包白雪,像是一個圓圓的墳包。
男人就停在那雪包之前。
轉身,面無表情看著秦嫵。
眼前的小姑娘,比之前從京都里傳出來的畫像上,可好看多了。
怪不得會被那小怪物看上。
她也不說話,垂著頭,像是害怕到極致的樣子。
“慕容傷在哪里?”他開口問。
秦嫵垂著眼睛思量了一下,感覺到這人身上的殺氣越發濃烈。
“他在客棧里。要我在這里等著他。”
“他去做什么了?”
“不知道。”
“你們這次離開京都,是要去往哪里?”
“蒼黛山。”
“蒼黛山?這里可不是去蒼黛山的路。”
小姑娘抬頭看他。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也只是被帶過來而已。”
那人表情沉思。
喃喃自語。
“怪不得那邊捉不著他,倒是警覺,布了這么多**陣。”
秦嫵從剛才第一次見面,就感覺出來了。
這個人,與之前在村落里四處放火搶財的山匪不同。
他身上那種鐵血殺伐的氣質,是在軍隊里訓練出來的。
有軍中人謀逆,意圖誅殺或者活捉慕容傷。
碰巧,之前在云霧四時山,秦嫵對山腳下血戰那一夜印象極其深刻。
慕容傷當時是怎么說的來著。
朱雀衛叛變了。
朱雀衛,自然不可能只有幾百人。
嗯,大膽推測一下,這人應該京都留守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慕容傷這一路上的古怪舉動,倒是有了原因。
只是,慕容傷那個死鬼去哪里了?
她都被人捉住了喂!
。
很快,那抓著秦嫵問話的人,重新將她帶回客棧。
客棧里,與他一同飲酒的還有兩個人。
三人身上,氣質相同。
之前與秦嫵說話的那個男人,應該是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