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什么時候回大夏?我也想去拜祭下我娘。”
“還有我干爹,我帶你去見他們吶,他們一定很喜歡你噠!”
慕容傷:“……”
并不接話,只是沉默往前走著。
秦嫵:“等一下,我們是不是忘記了什么事情?”
“我說真的,你別走,孤鶴那個老東西不見了呢!”
。
蒼黛山山陰一處冰冷的石灘上。
孤鶴躺在地上,一身白衣被血染透。
他咳嗽著,不斷吐著血,像是要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
精神略微緩了一緩,他掙扎從地上爬起來。
瞳孔散著,像是已經失去了神智,嘴里卻依然喋喋不休。
“我要報仇,報仇……”
有一抹人影,踩著碎石,停在他身前。
孤鶴眼睛迷蒙。
看不清楚那人的面孔,卻莫名看到了,那人衣袍上的金蕊桃花。
金蕊桃花……已經,好多年沒見了。
陰鷙冰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挺有出息啊。”
“給了你這么些東西,居然連那小東西的皮毛都沒弄破。”
“廢物一個,要你何用?”
若是以往,孤鶴聽到這聲音,就像是見了勾魂使者,早已戰戰兢兢跪拜在地了。
他現在擁有的幾乎所有力量,都是源自于眼前這人。
這人來自西域,擅長詭異莫測的控尸之術。
但是現在,孤鶴神志不清。
雖然看到了金蕊桃花,腦中卻一直想著粟虞,想著她被黑色長劍刺中……
好多血從她身上流下來。
她的體溫被雨水帶走,越來越冷。
她靠在他懷里,脈息停止,呼吸屏住。
阿虞——
沒等他掙扎著爬起來,眼前繡在衣擺上的金蕊桃花,在剛剛亮起的天光中晃了晃。
孤鶴被人一腳踹在胸前。
順著堆滿碎石的淺灘翻滾,然后,直接墜落,落入山澗深淵下面去了。
那將他一腳踹翻的人,怒氣未消。
甩著衣袖,憤恨說了一聲。
“沒用的東西,枉費圣主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
。
薄云在天邊流走。
一輪淺淡的金日,自山坳間緩緩升起。
秦嫵跟在慕容傷后面,順著落滿白雪的山路往下走。
那人抱著骨灰壇,走得平穩安靜。
秦嫵卻深一腳淺一腳的,異常狼狽。
“要不,我們先找個山洞窩一下,等你傷好點再說?”
她還在擔心之前埋伏在山下的朱雀衛。
慕容傷:“沒事。”
也不知道是說,他的傷沒事。
還是說,山下有那些朱雀衛也沒關系。
雖然這人之前受了重傷的情況下,還能絞殺三百朱雀衛精銳。
但秦嫵并不希望他這么辛苦。
…
誰料一路平平靜靜下了山,沒有任何波瀾。
山腳下倒是有些血跡和人踩踏的痕跡,但是并沒有看到人影。
就好像……戰斗已經結束了的樣子。
秦嫵站在雪地里,研究著那些凌亂腳印離開的方向。
已經走出十幾步的慕容傷回頭喚她。
“愣著作什么?過來。”
秦嫵哦了一聲,踢踢踏踏地跑過去。
…
距離此處數百步的山坡上,白雪把人的身形遮掩。
瞭望鏡中,黑衣的年輕人后面跟著一個小姑娘,兩人漸行漸遠。
溫宋:“不過去護駕么?”
房滄:“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