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依然用專業的口吻解說著。
“妙法真人已經回去了,看來這件事差不多成了。”
“我們這幾天就把消息放出來,弄得滿城盡知秦夫人與九華山有道緣。接下來就可以和離了。”
那小姑娘高興地伸出手在他肩上拍了拍。
“葉小五,你放心,我是不會忘了你的!”
年輕人再也忍不住委屈的情緒。
瞅著她,眸中閃著淚光。
“你到底是想說,你不會忘了我,還是不會放過我?”
秦嫵:“……啥意思?我是那種卸磨殺驢的人么?”
卸磨,殺驢?
葉小五忍無可忍,朝秦嫵撲過去,想掐死她。
你使喚我給你辦事,還說我是驢!
還有你男人,說我帶壞你了,連我原來辛苦考了幾年的差事都不讓我做了!
嚶嚶嚶,我實在是太難了。
很快,葉小五被秦嫵按在地上,用腳底摩擦。
“你個弱雞,連我都打不過!”
他聽到秦嫵哈哈哈的得意大笑時,內心的眼淚,逆流成河。
人生啊,太難了。
…
被毆打一頓之后——秦嫵不承認,她覺得是友情切磋。
葉小五坐在路邊,灰頭土臉,生無可戀。
看他哭得實在傷心,秦嫵拍拍他的肩。
“說吧,到底什么事兒。”
很快,秦嫵知道了葉小五因為燃雪居得罪了慕容傷。
“這么可憐啊。”她說。
葉小五氣不打一處來。
“你笑,你還笑!還不是因為你!”
秦嫵:“三七不是愿意收留你么?你就跟他去吧。”
葉小五嚎啕一聲。
“我求你了,我也不要什么獎勵了,你就讓我老老實實,回皇城司干活吧。”
秦嫵揉著笑得發酸的下巴。
“放心,你是我罩著的人。這件事情我來解決。”
。
日頭偏西之后,寒氣漸漸又上來了。
距離上京城數百里之遙的一座路邊茶館里。
一位穿著白色文士袍,披著雪白狐裘斗篷的男人,正對著遠處的雪山霧林,勾畫描摹。
雖然已經是二月上旬,天氣轉暖了不少,但趕路的人還是不多。
尤其這處茶館里更是沒什么客人。
茶館的小二,站在白衣文士身邊,暫時充當書童的角色,鋪紙磨墨。
白衣文士正在作畫。
雖然現在旅途之中,條件簡陋,但他那顆文藝中年之心,唯有畫紙才能安撫。
他時而看著面前的山林,時而低頭勾畫。
帶著雪的遠山,漫著金色霧氣的山坳,雪林,青石,一點點在他筆尖出現。
雖然茶館里只有普通的墨,這張畫卻也畫得極其精妙。
很有雪后初晴的山林清氣。
不知過了多久,白衣文士把筆放下,端詳著剛完成的畫作,神情滿意。
“好看么?”他問小二。
茶館小二:“極其好看!就跟真的一模一樣!先生,這畫給我吧?”
白衣衛士聞言,傲嬌地翻了個白眼。
“想得美!這幅畫,是給我閨女兒的。”
說完,他臉上又帶出一點笑容來。
重新要了信紙過來,鋪在桌上,給秦嫵寫信。
——枝枝吾女,爹爹現今行到某某處,恰見一處奇山,與旁處不同。畫下來與吾女同賞……
信還沒寫完,茶館外咚咚跑來一個梳著角發的小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