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妝財物,暫歸安如玉打理。
安如玉哪里會這些?還是秦嫵,從宮里找了幾個精通賬本庶務的女官,幫著她打理。
算下來,秦聽荷這些年嫁到安家,陪嫁財物田莊折損了一小半。
這時候自然不能跟安家盤算這些,只當是花錢消災了。
。
再說秦嫵,自送別秦聽荷之后,再沒出過宮,日夜跟著慕容傷。
眼下已經是二月中旬,算算離慕容傷訂下的婚期,只剩半月。
秦嫵收到了父親最新的來信。
言說他現在已經到北燕了,不日即將到上京城,讓秦嫵等他過來。
這不是秦嫵等不等的問題,是慕容傷等不等的問題。
師兄他那么冷淡的一個人,都開始拉著秦嫵一起試穿喜服了。
還把珠寶首飾,刺繡花紋,從到腳挑剔了一遍。
秦嫵日益緊張,晚上睡覺都得拉著慕容傷的手。
“放心,你爹會趕得及的。”慕容傷安撫她。
秦嫵心里沉沉的,并沒告訴他,自己如臨大敵,是因為怕他暴斃。
只順著他的話說:“若是趕不及呢?”
慕容傷:“三月一日的吉日已經訂了,不能更改。若來不及,等他到了,再請他喝酒吧。”
他說得輕描淡述。
你信不信,秦七若是知道你不聲不響娶了他閨女,一定會一巴掌把你糊到墻里!
很快,秦嫵緊繃的注意力被分開了一部分。
因為,那顆在西州的時候,金一縷贈送的灰藍色小繭子,最近有破殼出來的意思。
…
事情發生在陽光燦爛的二月中旬某一天。
秦嫵剛起了床,還有點迷迷糊糊。
忽然看到喜兒吭哧吭哧叼了一塊看不出材質的東西到她面前。
硬是把那東西往她手里塞。
秦嫵一臉懵,這什么?摸起來軟軟的,韌性很強,還帶著一點點粘液。
她知道,一般家里養的貓貓狗狗,跟主人關系親近了,都喜歡捕捉獵物拿來送給主人。
但是沒聽說蜘蛛也有這習慣啊。
也不知道這是吃剩下的什么玩意,一想到什么蟑螂啦,軟體蟲子啦,秦嫵臉色也有點不好。
她不怕蟲子,她怕蟲子某一部分還帶著粘液的殘肢。
眼看著喜兒昂頭看著她,小爪爪搭在她手上,一副求表揚的模樣。
秦嫵只能摸摸它的腦袋。
“乖。”
嘻嘻嘻……角落里傳來絨絨的笑聲。
嘻嘻嘻,喜兒也跟著傻笑起來。
什么鬼?這兩只小東西很不對勁。
秦嫵盯著喜兒遞過來的殘片又看了半分鐘,猛然間福至心田。
我天——這、這不是我的小繭子么?
它冬眠太久,好幾個月一動不動,秦嫵都以為它成標本了。
手忙腳亂摸了摸枕頭底下,小繭子果然不在了。
不知道被兩個壞家伙拖去了哪里。
…
秦嫵拿出家法來,一罐白色圍棋子。
把喜兒和絨絨都叫過來,讓它倆并排站在書案硯臺前。
兩個小家伙,主要是絨絨,態度惡劣,從頭上的小角角,到身體上的每根絨毛毛,都寫著抵賴。
小眼珠子轉了轉,也不看秦嫵。
“可能是被蟲子拉走了吧?”
“可能是被老鼠吃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