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時辰中除去認字,背誦九九乘法表,進行數學兼隊列訓練之外,其他的訓練都是非常枯燥的。例如深蹲,跑步,站樁,俯臥撐,仰臥起坐,引體向上,這部分內容就要與生理學進行“理論聯系實際”。
肌肉、骨骼、血管、皮膚,這些內容就得與草頭班子的野戰醫院聯合起來。這部分知識倒是得到了官兵與醫工們一致歡迎。訓練受傷在所難免,有了理論支持之后,好歹大家知道了如何認識這種問題。對自己非常有好處。
老兵們已經逐漸習慣了這些訓練與學習,新兵們突然被灌輸了如此多的新概念,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而司馬俱負責的作戰訓練部門就是負責制定教程。針對不同底子的新兵應該怎么循序漸進的進行培訓,這是個需要積累的技術活。司馬俱等人逐漸習慣了使用文字工具,因為文字工具有案可查,說過話的轉眼就忘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有了記錄之后,訓練目的、過程、結果,就有可以查詢的基礎。
就這么系統性的訓練與行軍,六天后到了內黃縣,不管老兵新兵都渾身肌肉酸痛,再也走不動。安營扎寨之后,張略下令休息三天,每天除了基本出操與隊列訓練之外,其他時間就是休息整頓。終于擺脫了可怕的系統訓練,全軍官兵歡聲一片。
張略嚴令誰也不許出營,違令者嚴懲不貸。心中大喜的官兵根本沒把這個放進心里,大家現在渾身酸痛,動都不想動,哪里還有精神私自出營呢。
安頓下營地,張略前往衛河一碼頭拜訪魏郡太平道頭子陶升。
陶升三十五六歲左右,原為內黃小吏,自稱“平漢將軍”,有著一雙令人印象深刻的精明眼。
他見到張略如約而來,立刻提出自己的建議:“洗劫縣城!”。
聽了這建議,張略算是明白了,自己和土匪打起了交道。
看著陶升精光四射的眼神,張略笑道:“卻不知將軍準備出多少人?打下縣城之后怎么一個分法?”
打量著年輕的張略,陶升的眼神中有種疑惑,也有些蔑視。張略實在是太年輕了,這么年輕就能是“大渠帥”了,怎么看都不太對勁。但是此時陶升也沒別的選,自己除了心腹三百多壯勇,還有一千靠強拉壯丁湊起來的烏合之眾,根本打不進城內。
陶升答道:“略兄弟,我能出一千人。咱們四六開如何?”
“你四我六吧。”張略答道。
“這……”陶升遲疑起來。
看著陶升的遲疑,張略笑了起來,“將軍,看來你未必愿意。那就各退一步,五五!”
陶升心里想的是給張略四成,但是看著張略獅子大開口的自信模樣,他又不敢立刻反對:“略兄弟,你想要五成,那總得說清楚憑什么給你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