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法醫室里有了邢老的歌聲。唱的好像還是兒歌,聽那聲音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羅川推門走進了法醫室,一眼就看到邢老在拿著尸檢報告吹著口哨唱著歌。直到羅川都走進來了,他還在輕快的哼哼著“舉著望遠鏡,看小星星眨眼睛……”
羅川聽的直皺眉,忍不住開口說:“邢老您今天也太童真了吧?里屋可還一個死人呢……”
邢老抬了抬眼,毫不介意的說:“我能給他再縫上就已經很不錯了,僅僅是因為我干了一輩子法醫,不想違背自己的職業道德而已。田甄把你們帶回來的證據都給我講了,就這樣的人,死了也死了,我也沒什么辦法再唾棄他。三五針給他封了膛,就算是對得起我的工作了。再說了,已經有人狠狠的折磨過他了,他已經得到報應了。”
羅川知道,這個案子無論誰聽了都會憤怒至極、義憤填膺的。即便殺害何忠的人本來也是一個殺人魔,但是現在看來,似乎大家的情緒仍然都集中在何忠的身上,而并沒有多在乎是誰殺了他。
邢老對羅川招了招手,笑瞇瞇的說:“來來來,給你看點兒好東西。”
羅川跟著邢老進了解剖室,同時也問出了自己心里想問的問題:“邢老,田甄說死者是被嚇死的,您確定嗎?他在被兇手放入望遠鏡和閹割的時候還是活著的?有沒有在他嘴唇附近發現膠布痕跡?體內有沒有麻醉藥物?或者是致幻喪失痛感的毒(呵呵)品?”
邢老嘿嘿的笑了兩聲問道:“羅川吶,你為什么問這幾個問題呢?”
“因為犯罪現場非常安靜,而何忠卻沒有呼救。”羅川如實的說。
邢老又壞笑了起來,然后轉身拿過一個小托盤遞給羅川說:“他不是不想叫,而是叫不出來。因為我在他的喉嚨深處里扯出來了這堆東西……”邢老的兩眼放光,看起來感覺他比殺人犯還興奮。
羅川接過托盤定睛一看……那竟然是田甄說在現場怎么也找不到的死者生(螃)殖(蟹)器!
“他自己把……這吃了?!”羅川無法置信,脫口而出。
邢老很不高興的瞪了羅川一眼埋怨道:“他是個便態也不會便態到那種地步啊,再說了,他要是有膽量自己吃了自己的這堆玩意兒,那還能被什么事情嚇死?他是被活著閹(嗯)割之后,兇手再逼他咽下去這堆東西的。可是……你看這也確實有點兒難以下咽哈?所以就卡在喉嚨深處了,上不來,也下不去,所以他發不出聲音,無法大聲呼救。這么說吧,他就算不被兇手嚇死,也會被他自己……嗯……噎死。”邢老雖然說的很無奈,但是從他那輕快的語氣不難聽出,這次解剖,他不但沒有什么傷感和同情,反而還十分解恨的樣子。
雖然這手段簡直令人無法想象,但是好歹羅川也算是弄明白了,何忠當初為什么沒有呼救了。
接下來,邢老伸出食指和中指,比出了一個剪刀狀,在羅川的眼前比劃了兩下說:“咔嚓咔嚓,兇手這次用的是剪刀哦。尸體表面雖然看不出什么太大的傷痕,但是下腹部卻有很多的剪創,來來,你過來,我給你看看,讓你開心下。”邢老口無遮攔的說著。可是剛掀開何忠臉上的白布,他就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頭對羅川問道:“你那個朋友呢?我可是很喜歡他啊,平時你們倆都是形影不離的,今天怎么只有你自己?”
“嗯……他最近太累了,提前回去休息了。”羅川應付著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