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川的態度很堅決,他一擺手對關山說:“這次你自作主張獨自來這里辦案我就已經不說什么了,這個時候就別再爭論誰進去的問題了,總要有人進去,但卻不一定非要是你。談判技巧,我不比你差多少。”
關山依舊溫和的笑著:“羅川,談判技巧是針對頭腦清醒的罪犯,而不是一個精神病態者。他為了讓自己偉大的事業得以繼續,目前是不可能讓自己染上病毒的,接觸他應該沒有危險。你我都明白,里面要是有人質,我們得去把人質換出來才行。你有辦法讓他不傷害人質和你嗎?我有。”
院子里又是一陣詭異的響動,羅川還想再說什么,關山就笑著打斷他說:“我來這里就是為抓他來的,有你在,我有十足的信心不會死在這兒。”說著,關山湊近羅川耳邊低聲說:“你要真不想出事,就集中好你的注意力。我可不想把命交他們手里,但是交給你,我放心。”說完,關山笑了笑,拍拍羅川,就走到了院門前。
沒有敲門,關山的態度也不激烈,就像是鄰里之間串門一樣,聲音不大不小的朗聲說:“李海,我們談談怎么樣?”
面對現在的李海,如果像電視里那樣大吼大叫的威脅恐嚇,事情只會越變越糟。情緒波動太大,只會逼他走上極端。
很快,里面傳出了兩聲陰森森的笑聲:“談談?好啊……來吧,進來啊……最好所有人一起進來。”
那詭異陰森的語氣,隨便一個人都能聽出來不對勁,明顯像是有陷阱。可是關山卻不以為然,上前兩步,輕輕推開了兩扇大門。
隨著大門緩緩打開,外面的警察們立刻開始高度戒備。當他們完全看清楚院子里的情形時,一個個都大驚失色,一邊舉槍瞄準,一邊步步后退。
只見院子里,角落里用鐵鏈子拴著兩頭野狼,此刻正目露兇光的盯著院外。自從羅川和關山給他們普及過知識后,他們只一眼就認定了,這一定是病毒來源。
李海站在院子正中央,正挾持著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左手扼住喉嚨讓人無法掙脫,右手拿著注射器堪堪抵在女人的臉側。除此之外,在他的腳下,還放著一個經過改裝的農藥噴灑器,只要他啟動開關,里面的東西就會以霧化狀態噴出。此時此刻,沒有人敢賭一把,里面會不會只是農藥而已。
他見關山的目光始終落在那兩只野狼的身上,冷冷的笑著開口了:“進來啊,不是要談談嗎?怎么,你怕啊?人們最愛說的一句話,不就是‘沒事,我的狗不咬人’。現在我也跟你們說,都進來吧,沒事的,我的狼,不咬人。”
其實關山觀察那狼的原因,是因為他意識到了他們之前可能判斷錯了。本以為,李海是通過病犬病狼提取病毒加以升級,現在看來……他才是病毒的源頭。他是帶著病毒回來的,并且實驗在動物和人的身上,他要這一片土地變成死城。
關山的臨危不亂似乎讓李海反而有些不安,他不耐煩的問:“你到底想談什么?不想死的話,從我院子里滾出去!”
關山絲毫沒有被他的語氣影響,反而十分放松自在的問了句:“你這半生,似乎都和狂犬病有逃不開的宿命牽扯。當你意識到命運無法逃避的時候,你反而選擇了它。一如……當你無法解決親人的痛苦時,你選擇解脫了他們。你這種人格……還談不上瘋。”
李海皺了皺眉頭,微微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