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讓他臉色難看的不止是此術很難解,而是這門咒術在他印象中,只有三教弟子會。
換而言之,幕后黑手就是三教中人。
雖然多寶道人沒有證據,但僅憑推斷,無疑闡教嫌疑最大。
畢竟人教與截教無冤無仇,亦沒有利益沖突,而闡教正在和截教爭奪天帝之位。
至于截教內部之人,更加不太可能,起碼連作案動機都沒有。
但這只是他的推測,由于沒有證據,沒法拿去說的推測。
光憑這些還不至于認定為幕后黑手是闡教。
因為闡教是三教之一,也因為闡教背后有一尊不可撼動的靠山。
尤其是如果連老師都解不開,嫌疑就會指向那位師伯。
事實可能難以令人接受,就算查出來是那位師伯下的手,也沒人能懲治對方。
老師不一定能奈何對方,而太上師伯肯定不會為了隔了不知多遠的徒子徒孫的身隕,去懲戒開天辟地就關系莫逆的師弟。
多寶道人長嘆了口氣,揮手將眼前的散修通通處死,并化為飛灰消散在這個世界。
再查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
等到姒癸得到消息趕來時,只看到一塵不染的大廳。
“師尊,師叔不是抓了人回來嗎?”
多寶道人淡然道:“為師審問過了,他們都是一群棋子,啥都不知情,所以就送他們去了幽冥,給那些同門做伴。”
至于闡教有重大嫌疑這事,他提都沒提,免得姒癸動其他心思,徒增煩惱。
姒癸愣了一下,剛回來就審問完了,我是不是錯過了什么?
但他也不是不識好歹之人,師父怎么說,就怎么聽唄。
“哦,那接下來怎么辦?我們已經在西昌城耽誤了一些時日,是否應該一鼓作氣,將那姬昌滅了。”
多寶道人臉上浮現一抹煞氣:“明日進軍,不再保留,將那姬昌趕盡殺絕,永絕后患。”
若非闡教截教爭奪天帝之位,豈會鬧出這種事?
他不敢怪那位師伯,沒辦法將氣撒在闡教那群人身上,只能去怪姬昌這個命格特殊的棋子。
姒癸雖然不清楚多寶道人突然間哪來這么重的殺心,但正合他心意。
“弟子這就去整軍待發,兵指西岐。”
……
第二日,清晨。
百萬夏軍集結完畢,姒癸依然駕車行駛在最前方,黑色的九鼎大旗迎風飛揚,像一盞指路的明燈。
多寶道人坐在他身后,環顧四周沒有看到趙公明的身影,不由將云霄三姐妹招來:“你們兄長去哪了?”
他心里依然掛念著面露死意的趙公明,想看看對方的情況。
云霄回道:“自昨日起,師妹就沒看到過他,你們有看到嗎?”
她轉而看向碧霄瓊霄兩人。
兩人均搖頭:“和姐姐一樣,昨日回到西昌城后,就沒看到過他。”
多寶道人聞言心一沉,越發心中不安,急忙問道:“你們可有聯系到他的方法?”
瓊霄卻是會錯了意,以為多寶道人由于沒看到趙公明,覺得趙公明不尊重他而有所不滿,忍不住替兄長辯解道:“大師兄,兄長先前奉您的命令在外奔波,忙活了幾日,興許是累了,您就讓他休息一下,可以嗎?”
“等他休息好了,肯定會前來聽命的,再說,我姐妹幾人都在,一樣能幫上忙,少他一個,亦不算大事。”
多寶道人聽出了瓊霄暗喻的想法,不由苦笑,他哪是因為公明師弟未來聽從調遣而見怪,他是擔心對方啊。
可這種事他又不好明說,一是他看的未必準,等下說不定還會讓云霄三姐妹誤會他在咒公明師弟。
二是公明師弟說了,就他知道對方敗在陸壓道人手上,要是說出去,對方肯定埋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