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覺得姒癸不是他的對手罷了。
玄都幽然道:“恐怕輪不到師侄答不答應了,兩儀微塵陣,起。”
黑白兩色氣流交雜,自姒癸周圍生出,以姒癸為中心環繞不止,隱約形成巨大的黑白色大球。
姒癸感應自己與人間界像是被黑白色大球切割開來,看似咫尺之間,卻不知隔了多遠的距離。
此外,在姒癸感應中,漫天大道消散一空,只余陰陽兩道,一身實力僅能發揮出來一層。
姒癸嘆道:“本皇都說了,師伯此舉沒有任何意義,就算本皇敗在師伯手里,只要本皇不妥協,師伯為之奈何?”
玄都不置可否道:“你不肯妥協,是因為你沒遇到能讓你妥協的人。”
接著在姒癸震驚的目光中,悍然聯系了遠在八景宮的太上道人。
“啟稟老師,姒癸師侄拿阻攔人教招收弟子一事要挾弟子說服您傳他九字真言,您看如何處置?”
姒癸一顆心沉到谷底。
他是真沒想到玄都會用這招,困住自己只為了向太上道人告狀。
您好歹也是長輩,難道就不覺得丟臉嗎?
可令他難受的是,他似乎沒有任何辦法應對這種看似簡單,卻無解的陽謀。
沒真正聽到,還可以推脫。
這都聽到了,他難不成還會頭鐵去得罪傳說中圣人之首?
正當姒癸準備低頭之際,正在閉目養神的太上道人忽然睜開雙眼,有些困惑問道:“為何不能傳他九字真言?”
玄都明顯愣了一下:“老師不是說過法不可輕傳嗎?九字真言可是三教頂尖道術啊。”
太上道人擺了擺手:“那是擔心你們不懂得珍惜,像他這樣不擇手段也要求得的道術,能不珍惜嗎?”
玄都聞言若有所思,可越想越意難平,合著我們畢恭畢敬請師長傳授道術還是錯的?連別人使用陰私手段都比不上?
姒癸同樣驚呆了,這又是什么情況?
他忽然想到某種可能,眼中閃過一抹古怪。
但猜測畢竟是猜測,有些事知道未必是好事。
玄都想了半天,硬是憋出來一句:“老師,弟子不服。”
太上道人淡然道:“為何不服?”
玄都指著姒癸說道:“他根本沒有資格修習九字真言。”
太上道人的語調沒有絲毫變化:“有沒有資格是你說了算,還是為師說了算?”
玄都渾身一顫,卻不肯就此罷休。
“可他在要挾弟子,要挾人教,要挾老師啊,豈能讓他得逞?”
太上道人:“哦,那換種說法,為師見他乃萬世難得一見的奇才,故決定傳授九字真言這門道術給他,你是不是覺得容易接受一點?”
“你跟隨為師多年,連這點都悟不透嗎?”
玄都神色一滯:“這……”
姒癸補了一句:“不瞞玄都師伯,師侄今年二十有六,不才準圣境,不知可當的起太上師伯祖一句萬世難得一見的奇才?”